第16章(1 / 2)

半个小时左右到了江滩,已经晚上六点多钟,江畔的高楼亮起了彩灯,路上有各种各样的摊子。卖鞋子、布料,小吃摊和生活用品的。

阮蓓对这里比较熟,她隔一段时间过来买点儿便宜的需用。先在地摊买了合适的鞋油刷,两块洗衣服的肥皂,又去路边一家文具店里买了纸张和笔,还挑起几本过期处理的英文杂志。

女人夹紧裙摆半蹲,手上细银镯子轻响。

楚勋问:“你学外语?”

阮蓓答:“学校给了一个六月份口语演讲的初赛名额,我买几本杂志,回去看看有哪些小短文适合参考。”

楚勋看着她纤皙的手腕,以及翻书时的沉溺,梁笙那杂/种真不配有这种妹妹。

老板给打好绳结,楚勋拿在手里提着。老板瞅着两人模样说道:“这位小姐的男朋友很体贴,你们真有夫妻相呐!”

买完就走的生意,没必要解释。

阮蓓继续翻书,只做没听见。楚勋好整以暇:“哦,哪里像了?”

老板啧道:“长得感觉,具体说不上来。你们自己拿个镜子照照,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有夫妻相的,年轻人珍惜啊!”

楚勋唇线一抿,阮蓓看他抢先付了钱,还多余给了老板一块钱小费。

这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撒小费。

第10章 巨辣抄手

出文具店,楚勋就牵住阮蓓的手了。

他牵她手,并非郑重其事的第一次牵手仪式感,仿佛要让彼此都注意到。

他并不,只在过马路时随手牵起她。男人的掌心干燥而清爽,握阮蓓的小手,指腹先攥住她纤莹五指捻了捻,给她暖暖和,然后才攥紧。

一辆黄包车呼奔过去,溅起几点水滴。阮蓓翘脚闪躲,楚勋把她搂近身侧:“抓紧点,别摔着了。”

看到男人硬朗的喉结,清逸劲健的肩骨,阮蓓心跳莫名怦怦然地打鼓。

抛开照片的设计,阮蓓对楚勋还是蛮有好感。他看起来虽冷漠倜傥,却对人有种自然贴切的照拂。阮蓓并不介意自己恋爱,她只是不想像有些女孩子,把人生寄托在到了一定适龄后,找个丈夫结婚,然后就一心系家庭。她更多考虑双方的所需与所得。

但眼下她对楚勋的怀疑大过最初的信任。而在他的圈子里,这样的关切与温柔,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她该和他保持距离,确定怎么回事,要回照片,今后也无须再打交道。

阮蓓应道:“楚勋,我自己可以走。”

啧,她叫他名字了。

着急或者窘迫的时候才叫。叫他楚勋,莫名甜脆软腻。

这软腻有毒,楚勋就是被她的这种腻魇着了。魇得日思夜魅,剪不断见又乱。

不知她叫严睿那厮,是否也如此冷淡中带点儿天生的娇糯,楚勋心底醋滋儿涌起。

他本就是个占有欲蛮横的人,对属于自己的有种奇异霸道。

他睨了眼她嫣红的唇,哂然笑道:“还是叫名字顺口,‘先生’、‘小姐’的,总以为在交流公务。今后就叫我楚勋,我唤你阮蓓。”

阮蓓耳根子终是泛了红,淡道:“好啊,都可以!”

反正一会儿都要跟他翻脸。

那边有家糖炒栗子店,传来炒制的焦香。阮蓓望过去。

楚勋松开她手,问说:“要尝尝吗?我去买两份。”

阮蓓借势岔开话题,随口道:“从前姥爷在台上唱戏,怕我不好好看,常摆上一包糖炒栗子哄着。是挺久没吃了。”

提起“姥爷”时,楚勋凛冽的眉线总沉柔。他低语道:“我们之间相似的还挺多。我姥爷痴戏,叫我陪看,跟他观戏的还有些蓄着辫子没剪。我幼年无趣他们,便总拿瓜子栗子哄我陪看,因为剥这些最耗时间!”

他随楚姓,姥爷也可称祖父,是留洋交流的内阁侍讲,最后一代四品文官。

叫阮蓓等着,他去买过来。男人从旁掠过,冷厉中亦缱绻文气,一抹幽淡的龙涎香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