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样的话,我也有可能会哭的。”陈述亲着她的额头说。
岛上生活定剪,接下来的工作变得具体而忙碌,十二期成片,傅睿白要远程盯剪辑,这对于她来说是毫无报酬的工作,她却甘之如饴。与此同时,她为自己的谋划也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她找了一些曾经相熟的同事私下聊天,拉到几位可靠的合伙人,诸如王曦、诸如江玉煌。这一天傍晚,江玉煌神秘兮兮地约了傅睿白吃饭,还特地选在远离广电中心区域的地点,当傅睿白满心好奇地在餐厅服务员引导下走进包厢时,看到了一张熟悉而意外的脸。
“嗨。”郑迪坐在圆桌后朝她招手,他脸上没有丝毫尴尬和不适,傅睿白因而安心下来。
“郑老师搞的局,老朋友,我没法拒绝,冤有头债有主,傅老师不能怪我。”服务员退出包间后,郑迪旁边的江玉煌道。
“没事。”傅睿白摇头。“我和郑老师又没什么过节,你犯不着弄得这么隆重。”
江玉煌闻言飞快掠了郑迪一眼,郑迪会意,道:“老江说你最近在拉合伙人,怎么,要创业了?”
傅睿白淡淡一笑以示肯定。
“我们快十年的交情,创业这种好事,你不找我吗?”郑迪低头给另两人添茶,状似随意地说。
“这不是怕郑老师看不上我的小生意吗?”
“非要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吗?”郑迪抬眸看向傅睿白,眼神中透着似真似假的厉色。“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吗?我今天找老江来,也不怕当着他的面解开这层误会,我”
“郑老师,我知道。”傅睿白抢先打断他。她当然知道郑迪那天晚上的提议并不完全出自情感因素,还有一些别的考量,可即便这样,在傅睿白心里,她和他的友谊还是不可避免的变质了,不仅因为他把她当一个可能发展的、哪怕不出自爱情需求伴侣,更因为经他那个提议后,傅睿白发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发自内心把她当一个独立的、值得从专业能力上被尊重的女性。不过,这些所有的既往判断在现下的讨论中都不重要,坦白说,在郑迪说出加入傅睿白创业计划的提议时,她就立刻判断出,这是个好提议。“我做的事,有可能会和台里产生利益冲突,这点郑老师接受吗?”
“台里不是我开的,为什么我不接受?”
“是啊,”大概察觉到两人的谈话有点抬杠意味,江玉煌出面缓和道,“说到底我们都是台里打工的,随时有可能被炮灰出局,又不是台领导,哪有资格关心和台里的利益冲突。”
“我打算让王曦做商务,往外谈项目和平台,都她出面,郑老师这边资源丰富,以前都是我来谈,现在交给她对接,会有顾虑吗?”
“既然是合伙人,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能有什么顾虑?”
“是啊,”江玉煌继续出来打圆场,“曦姐做惯了制片主任,对谈钱的事情最拿手,交给她放心。”
这话过后,三人忽然一齐陷入沉默。
直到服务员传菜,离开。
郑迪突然抬头看向傅睿白:“听说你和陈述在一起了?”
“对。”
“打算结婚?”
“还没打算。”
“陈老师不是也要创业吗?你们没一起?”
他又来了。傅睿白藏下心中针刺般的小反感,好像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和他之间的友谊其实一直存在巨大的价值观差异,只是过去,数年交情的重量胜于这点差异,她可以不在意,然而现在,得益于和陈述无数次交谈之后形成的对比,她发现,当两个拥有独立意志的成年人来往前提是长久来往价值观差异还挺致命的。“不一起。”傅睿白轻描淡写地回答,毕竟要向他解释清楚“陈述是陈述,她是她”这个概念太说来话长了。
“有什么计划吗?我是说,公司成立以后要做什么?规划过吗?”郑迪又问。
“对对对,这个我也想知道。”江玉煌附和道。
傅睿白点头:“先做我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