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游戏的两人明显听到了胡鸾的提醒,可她们看起来并不想理会,连个简单的眼神都没有回应,胡鸾僵在当场深觉尴尬,只好默默退回原地,心里那道转过千遍的念头更加坚定:回国后,她要选傅睿白。
岛上暴雨如柱,时钟指向十一点时,阳台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胡鸾见到他,立刻一激灵,连忙伸手拍醒桌上豆子姐。
阳台仅有的监视画面中,周雾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豆子姐从迷蒙的睡意中惊醒,一看监视器,整个人登时活络起来。胡鸾见她眼疾手快在桌上一堆杂物中准确摸出对讲机,急道:“音频老师音频老师,嘉宾在阳台,你去看下,麦是不是出了问题,还是外面雨太大,我这边听不清他们讲话,等一下,你不要走出去,会穿帮,诶?声音好像正常了,是你那边的问题,不是嘉宾麦的问题,你现在不要过去了,就在背后待着吧。”
事实上,胡鸾起先也发现到薛一颜那边的声音有点小,可却是豆子姐条件发射的反应让她意识到自己没有解决问题的主观能动性。为此,胡鸾在心中自责了一番。
“五号机的摄像老师,你要不直接去外面吧?我要周雾和薛一颜的全景,最好能带上雨景,哎你不要走阳台啊,正门绕一下,不要破坏嘉宾聊天的氛围跟情绪,淋雨?你等等”豆子姐转过头往杜清的方向看,“喂,你们俩,不要都在这,去个人,帮摄像老师拿下雨罩。”
豆子一句安排下去,杜清和她身边的女生立刻交换了一道眼神。“我们是导演,不是助理。”杜清懒洋洋地说,根本不打算接这个任务。
豆子姐闻言脸色一变:“现场要是有别人我会喊你吗?”
“你不会喊胡鸾”
“我喊的就是你,不要说别人,再问你一遍,摄像需要换拍摄位置,走不开拿雨衣雨罩,你们两个人听一条线,能不能去个人帮拿下?”
“我们是吴老师”
“好,可以。”豆子姐不动声色打断她的话,转而拿起对讲,“摄像老师你听到吧?我们这边有两位公主,吴老师团队来的,有空打游戏没空管你们,你或者路过找个制片帮下,晚上总导演回来,我找她反应下情况,您一定要给我当个人证。”
豆子姐话音刚落,杜清旁边的姑娘瞬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她拉椅子的声音很刺耳,导播间的导演们都听得清楚,除了杜清,其余几人都是一脸不认同。对于这番火药味极浓的往来对话,坐在豆子姐旁边的胡鸾听得心惊胆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不同,豆子姐和睿白姐对吴老师团队的几个人态度很不相同,从最终效果上看,豆子姐的招比睿白姐有效多了。胡鸾心中受教,悄悄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发现问题之后,需要及时解决。
怕不够警示似的,她把句尾句号划掉,改成了三道粗壮的感叹号。
“嘘嘘嘘,你们不要一起说话,我这边有情况了。”豆子突然对着对讲机里的技术工作人员说。
薛一颜的监听胡鸾戴着,周雾的在豆子姐那儿,也就是说,整个导播间里,只有她俩听得见阳台上这段对话是什么。两位嘉宾一开始聊的其实是天气,就在导播间里豆子姐力挫杜清她们之后,薛一颜给周雾弹唱了一小段英文歌。
“好听。”周雾仰靠在长椅上,五号摄像老师拍摄到的画面里,他的视线指向屋檐上的雨线。
“《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薛一颜道,“五六岁还是六七岁的时候,在家里听过一张邓丽君的碟,里面全是她翻唱的各种英文歌,我最喜欢这首,小时候一直以为她是原唱,到高中才偶然听到原唱Lori Lieberman的版本,当时整个人被惊艳得不行,今天下雨,突然想起这首歌,就唱了,这歌听起来是不是很伤感?”
五号机位的摄像老师换拍摄位置后,又有一位摄像去了他旁边,负责特写机位,所以胡鸾可以从监视器上看得分明,周雾的视线虽然在雨线上,眼神却明显飘去了很远。对薛一颜的提问,他只淡淡回了个“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