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皇,很少说出这样的字眼,但此刻,这三个字吐露得无比流畅。

“方才听帝子一席话,我便更不懂了。”夙湟蹙着眉尖,声音清冷:“为何汾坷要逮着我封印,分明,我与他无冤无仇。”

“又为何,我和汾坷在一起的条件,是要离天族远一些,永不得生出和天族合并的想法?”

她跟余瑶解释:“幽冥泽皇室一脉,遵循始祖的旨意,向来以合并天族为最大的使命,无人跟我说过,为何不能如此。”

余瑶才洗漱完,衣裳松松垮垮地系着,雪白的脖颈上被热气熏出粉嫩的色泽,她很安静地听完了夙湟的话,伸手挽了挽垂到眼前的碎发,竭力将话说得明白些:“幽冥泽和天族血脉是至明至暗两个极端。”

“换种说法,不论是天族吞并了幽冥泽,还是你统领了天族,两族势必会融合在一起,长久相处之下,天族和幽冥种族通婚是无法避免的事,你不可能将天族数十万生灵杀戮一空。”

夙湟身子向前倾了些,她的脸颊被炉火印得通红,清冷的凤眸中现出一丝迷茫之意来,“这是我早有考虑,两族融洽相处,不是难事。”

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管理这一块,是强项。

“我说的重点,是两族通婚,血脉问题。”余瑶将烧滚的茶水从炉子上端下来,又给小红鸟和夙湟各自倒了一杯,方接着道:“至明至暗的血脉结合,生出的孩子,是怎样的,你可有考虑过?”

夙湟哑然。

“原因就在此处吗?”她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事。

幽冥泽不同于其他地方,她的子民们生来孤僻,骨子里流淌着褪不去的凶性,不习惯与外人相处,且有她的命令,除却心腹属下,谁也不准踏出幽冥泽半步,因此六界之中,甚少会有幽冥泽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