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群我们见过,虽然不熟。
上学时他虽貌不出众,但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斯斯文文的,长得很干净,也很得女生的青睐,跟眼前这个病弱的人怎么也画不上等号。
我把脑子中那个张群跟眼前这个张群对比了一下,原来他皮肤也白,但气色红润,现在脸上毫无血色。原来身体瘦削,现在整个脸都浮肿着,身体却是皮包骨。原来他最出众的就是那一头浓浓密密的自来卷,现在头发也没了,光秃秃的。
彻头彻尾的改变,谁还能认得出来,除了一辰。因为她看的不是外表,是气度,是内涵。
李轻舞很显然也认识一辰,主动要请我们同坐,但一辰拒绝了,在我的意料之中,以一辰的个性,分手了,就再没有理由有任何瓜葛。
李轻舞对我说:“我们就要去美国治病了,临行前,来买些东西。”
我说好,希望你们一些顺利。
李璐怕我们俩尴尬,拉着我们上了二楼,又扎扎呼呼的去点了餐,能吃到李璐请的饭,还真是不容易。
“一辰?”她沉思着,我试探着叫她。
“汉堡都凉了,快吃吧。”李璐吃得满嘴色拉酱,不忘提醒一声。
“半年前李轻舞来我爸公司找我借过钱,说张群得了血癌,需要钱治病。我没借,我压根也不相信他会得了那种病。”
“后来李轻舞没有办法,偷了长江集团新研发的游戏去卖。”我说,突然有点儿沉重。
“你们说他怎么会得了那种病?”一辰痛苦的抓着头发。
一辰对张群的感情很深,很痛。那是她唯一的一次恋爱,后来她说伤了,心死了,所以不会再爱,可我今天突然觉着她心里根本没放下过张群,又哪儿来的心思去爱别人。
记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拥得我一趔趄,思绪便回到了我们的学生时代。
中文系一贯都是女生的天地,张群是少数几个男生中的一个,打大一开学,一辰就迷上了他。
一辰貌不出众,但很有个性,总是带太阳镜,穿显不出体型的大体恤和破得漏洞的牛仔裤。
而张群却是衣冠楚楚的,他的衣服从来没有褶皱,他的身上从来不会有汗臭味,他总是戴着一付金丝边的眼镜,看人也总是笑眯眯的。
从他嘴里会念出好听的诗句,从他手上会写出洒脱的字,一辰那时便无法自拔了。
之后一辰就变了,开始穿淑女装,穿板脚的皮鞋,不再梳古怪的发型,变得有女人味了。
然后便是很幸福的三年,张群脾气很好,从来不会大声说话,一辰虽然有个性,但在张群面前,她永远小鸟依人,两个人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可就在我们刚上大四的那年,两个人突然分手了,张群爱上了别人,一个成教院大我们两岁的大一女生,知道这消息时我们都惊呆了,太突然,也太意外。
那时候我很难理解一辰的痛苦,因为那正是我跟楚光最幸福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一辰有些神经质了,不就是第三者,分手吗?有什么坎儿过不去,非得跟自己较劲啊?
一辰痛的死去活来,正好大四那年开始实习,她在他爸公司挂了个名儿,自己周游世界去了。
回来后一辰又变回了以前的一辰,戴太阳镜,穿大体恤,漏洞的破牛仔裤,却发誓再也不谈恋爱,还从此多了许多奇怪的爱情理论。
李璐说她这是真看开了,也没什么不好。
手机传来了《十年》的铃声,这次是洛飞扬的真人版,他唱这歌可真好听,我求了他一天才答应给我录的铃声。
我笑了笑,接了电话,“飞扬?”
“嗯,干嘛呢?”
“跟一辰李璐逛街,东西都买完了,正吃饭呢。”
“我跟你哥,还有刚从国外回来的一个同学孙磊一起,你也过来吧。”
“不了,今天一辰心情不好,我们刚才遇到李轻舞和张群了,太巧了,张群是一辰前男友,也是她唯一的一个男朋友,她现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