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寡言沉默,不回答的意思就是“很好”,请它吃阳光和露水就是“谢谢”。
小槐树枝挺知足,遗憾地叹着气,抱着阳光露水大快朵颐,看着那个心形煎蛋被扒拉回盘子里:“让我猜猜,你一定是要让你的小木鱼吃这颗心。”
在它说到“你的小木鱼”的时候,铁灰色少年的肩背僵了下,握住锅铲转身,一言不发地继续往盘子上挤番茄酱。
番茄酱画出一座岛、一棵榕树,心形煎蛋放上去,把轮廓模糊掉。
小槐树枝越看越稀奇:“你怎么变得这么容易害羞?你以前说‘我的人类’的时候,可明明是理直气壮的。”
“那不一样。”荣野闷声反驳。
那时候说“我的人类”,他只是把穆瑜当成猎物。
对榕树来说,那种所属很平常、很普通,没什么可奇怪的,可现在就不一样。
荣野默念了一遍这几个字,还没有分辨出新的感受是什么,小槐树枝已经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你着火了!你着火了!”
大榕树的虚影变得红通通,有几根枝条迎着太阳,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不可能。”荣野取出一朵小雏菊,配上几片香芹叶,用镊子夹着,摆放在心形煎蛋边上,“我没开火,我只是烫熟了。”
有些极个别的情形,树当然也是难免会烫熟的。
比如偷偷早起,穿好围裙做神秘爱心早餐,准备回卧室叫他的人类起床,一起吃早饭的时候。
荣野用透明罩子把早餐罩住,警告小槐树枝:“不许碰,不然揪光你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