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意识到身为“亡者”的事实,离意识消散和陷入沉睡时间就越近。

对鏖战了太久的灵魂来说,心力早已耗竭,只剩下余习支撑着苦斗,已经太疲惫了。

平静者有权平静,疲惫者理当休憩。

“自己……自己做饭,自己吃。”小花猫深埋着头,结结巴巴地小声回答,“训练和看书,累了就睡觉。”

时润声不会说谎,却还是尽自己所能,从这些年的经历里,翻捡出最轻松的说出来。

他其实在心里偷偷打过好多次腹稿。

曾经准备碎在风里的小缄默者,也不是没想过,他要做一阵风去找爸爸妈妈,找到了就大哭一场,把这些年难过的事全一口气说出来。

但这种念头,也只是小缄默者用来自己哄自己的,并不能真作数。

有那么几年里,难过到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时润声就会自己摸自己的头,告诉自己,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每个人都会有变成风的那天。

变成风就能去找爸爸妈妈了,找到爸爸妈妈就大声告状,把所有受的委屈都说出来。

时润声这样哄着自己长大,终于见到了爸爸妈妈,却只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过得很好,没受什么苦,一切都还不错。

尤其是他加入了反派大狼狗小队以后。

他们的小队的名字越来越长,现在好像叫“反派血红大狼狗都碎过不服就揍机械树好看小队”了。

只是用几句话,时润声就草草概括了那段让他难过到几乎要碎掉、差一点就变成一个小稻草人的经历。

……

紧接着,时润声的眼睛就亮起来,亮得像是能从里面淌出槐花酿和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