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砸过来的石头擦过额头,血跟着涌出来。

小缄默者抬手抹了下伤口,秀气的眉骨和眼睫已经染上一片血色。

“我是来取委托,很快就走。”

时润声站在领域外,温声向他们解释:“不会打扰村子,也不会做坏事。”

当初驱逐时润声的,是他父母所在小队的那个村子。在那之后,时润声就无法再进入属于那个村子的任何地方,包括他父母的墓地。

小缄默者其实没有真正的家,大多数时候都跟着队伍东奔西跑,平时则待在杜家院子的角落,或是那间不起眼的小柴房。

做委托的时候,时润声也只是在周边的村落领木牌,他不在村子里多留,领了委托就走,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出什么意外。

可凡事也总有保不准。

偶尔会有这种时候,恰巧遇上其他小队的孩子为了挣学分,也来领委托。

时润声认得这支小队,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参加过那场任务哨兵和向导很少能独活,即使没在当时就双双牺牲,留下的那个也会在重创下失去“声音”。

这些孩子大都已经成了孤儿。虽然在觉醒成为向导和哨兵以后,就有白塔学校照顾,未觉醒的孩子也有村里补助,但每次见时润声依然恨之入骨。

时润声修好了额头上的伤口,他回头飞快看了一眼,确定领域里听不见声音,才放下心:“我只是来换一点儿吃的,马上就走了。”

“你凭什么换吃的?”为首的男孩冷笑,“你爸妈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凭什么还腆着脸来村子里做委托?你有这个资格吗?”

“任兆,我爸爸妈妈没有害死任何人。”时润声说,“伤害人的是一只失控的古兽灵,那是一场很危险的任务。”

时润声对他们说:“他们没能完成任务,我会承担起这个责任……”

小小的缄默者站得很直,声音还是秉性所致的温润柔和,语气却很坚定,肩背都不肯弯下来。

那几个孩子捧腹:“你?一个缄默者能承担什么责任?!少说笑话了你们除了血包什么也别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