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很简单,在一株槲寄生身上,穆瑜做了个很成功的试验。

只要在使用言语之前,有所觉悟。

有同样的言语被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觉悟有了这种觉悟,就能学会畏惧,学会了畏惧,就会记住疼痛。

在伤害他人的同时,理当抱有被伤害的觉悟。

那条路通向塔外,通往金色的日落余晖。整个世界悄然波动一瞬,有新的言语规则出现,等待被察觉和感知。

“宿主,我们这么离开不要紧吗?”

系统相当神气地缠在穆瑜掌心,绷带的一头探出来到处乱看,向上指了指:“那里好像裂了。”

缄默者并不会向外施加言语,是白塔相信了他们会毁灭世界、会把白塔炸掉,所以生出畏惧,出现了那些幻象。

幻象虽然消退,但言语的后果依然在,白塔光滑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不要紧。”穆瑜说,“裂痕也不全是坏事。”

就像畏惧也不全是坏事一样,力量的使用者本就该学会与畏惧共存,否则迟早会反而被这份力量所奴役,变成力量的傀儡。

那条塔身上的裂痕,是这个世界习得的第一种情绪。

落下来的太阳是种耀眼的金色,像是正被熔炼的某种金属,又像是流动的灼烫岩浆,从缝隙里渗进来。

白塔终日伫立于世界一隅,坚不可摧,这是第一次有了裂痕,于是光从裂痕进来。

于是有风在塔内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