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那一个月的“补偿”已经是极大的让步,既然已经做出了让步、已经迁就了这么多,自然可以变本加厉地继续压榨,继续肆无忌惮地发泄。

这其实比纯粹的恶人更可怕。

尤其是对蒲云杉这样乖过头的孩子来说他能理解那个所谓的“哥哥”上学很辛苦、学习很累、为了各种考试很心烦,为了保护别墅,处理外面的事、和外面的人打交道,也很憋屈恼火。

所以他不添乱不打扰,乖乖地当小出气筒,在心里记着那一捧水、一点阳光,一点一点安静乖巧地枯萎在小角落里,变成不会动的小石头。

……还好,一切终归都还来得及。

“当机械师很好。”

老师知道蒲云杉最近一放学就要去机械学院,把他送到门口,又告诉蒲云杉:“跟着你的导师,走远一点。”

老师说:“多看几个地方,多学一些东西,变厉害了再回来。”

小机械师乖乖地用力点头,又立正站好,深深鞠躬。

老师有些哑然,把他拉起来:“最近有没有人又堵你?他们可能是冲着你的邀请函来的。”

老师们其实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但还有人不死心,盯着蒲云杉收到的邀请。

尤其是看到一个连意识强度都没有的、几乎是公认的“小废物”,居然脱胎换骨似的仿佛变了个人,不少人其实都动了心思。

成年人忌讳机械树,不敢贸然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小孩子和机械学院那些未毕业的学生,是不用担心被扔到海里去的。

同龄的孩子,蒲云杉已经完全能够应付,但这里和机械学院毕竟不远。

难保什么时候,就会有被授意的机械学院的学生,在家里“不知情”的情况下来针对蒲云杉。

虽说就剩下最后几天,可往往越是这时候越该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