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

沉默死寂,仿佛早被黑暗同化吞没,于是连轮廓也辨认不出,只能看清那个漆黑得仿佛融进角落枯树枝杈的影子,手里提着根赛车断裂的后悬挂。

另一只满是伤疤的手上捏着张照片,是个漂亮的小丫头,林唐接过手的艺人,孤儿院出身、没半点背景,被他卖给了某位资方。

……这些事分明不曾发生,只是来秀场的路上做的某个诡异的梦,但林唐当然做得出来。

假如是另一个没人把所有事搅得一团乱的世界,藏在暗处的人还有恃无恐,有这个机会,林唐当然就会这么干。

梦里林唐被那根锋利的后悬挂豁透,最后一点残留的意识是警车鸣笛远远响起。枯枝下,染血的照片被打火机跳跃的火光烧尽,那个幽灵似的影子隐入深夜。

混乱的梦境和现实重叠,同样清脆的“咔哒”声,不是打火机。

是响指。

红头发的少年在他眼前打了个相当清脆的响指。

闻枫燃已经稳稳当当扶经纪人坐下,咬着支老师给的用来补充能量的果冻条,拎着被经理特地塞过来、再三嘱咐打架的话要戴好的拳击手套。

那只手粗糙,关节处的茧还有不少,伤和冻疮的旧痕也还隐约可见。但洗得很干净,乖乖修了指甲,攥着湿巾随手抹去眉弓上被造型师画上的疤。

闻枫燃没急着动他,只是从林唐的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在手里有点生疏地摆弄,正反研究。

林唐僵得不会动弹,被豁开的剧痛仿佛还被那场古怪的梦留在胸口:“你,你想干什么?”

“打个电话嘛。”闻枫燃把手机塞给他,“给你同伙。”

林唐的瞳孔缩了下,支支吾吾:“什么同伙?我不……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他甚至没看清眼前这红头发野小子的动作,就陡然因为剧痛脱力,咚地一声重重跌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