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3)

让朋友老杨拿去社区发放。朋友老杨接受了:“你恋爱谈得挺顺利。”

秦舟说连翘和陶家欢长得不像,但都是爽快人,根本不在乎年龄,喜欢了就很干脆。邻居笑说连翘居然敢找小这么多的,连翘说:“我喜欢他,我管他多大。”

秦舟很贴心,弄了大量格斗类游戏。杨正南接上电视,儿子在身边,就能一起玩了。这普天同庆的时刻,儿子在何方?从前总恨不得马上就找到儿子,而今只求儿子平安健康地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

儿子是 8 月生日,被抢走时 3 岁零 4 个多月,是基本没记事的年龄,不可能循着记忆找回来。如果找不到儿子,今生今世,很难再见一面了。哪怕在人群里擦肩而过,也可能是相逢不识。

儿子结合了父母的优点,是个漂亮孩子,有人说像倪芳多些,也有人说笑起来像杨正南,他长开了会是什么模样?

年年今日都难熬。那年是暖冬,跨年当天太阳很烈,风还大,有点像北方的冬天。父母想在家看晚会,杨正南和倪芳带着儿子去寒山寺。

倪芳有日光性皮炎,大太阳时会戴帽子和墨镜,儿子想骑心爱的滑板车出门,倪芳怕他被晒到,跟儿子商量坐推车,它有遮阳挡,坐着很稳当。

寒山寺附近,对面街上有个老者突发心梗倒地,杨正南冲去急救。倪芳推着高景观推车里的儿子缓慢前行,大风吹飞了她的帽子,她踩着推车底部去捡,帽子被吹走,她松开推车把手,往回跑了两步,捡起帽子。

有个老太太发出嚯嚯声,倪芳拿着帽子转头望,一个矮小的男人从推车里抱出她儿子,拔腿就跑。儿子哭叫,倪芳喊着儿子的小名,慌乱去追,但周围人多,那男人转瞬就跳上一辆套牌车。

环境嘈杂混乱,群众不明就里,但凡有个人反应过来,可能就救下儿子了。杨正南闭上双眼。时隔多年,他依然痛恨自己不在,否则那男人没有可乘之机,就算儿子被抱走,他也能追回来。

杨正南向警队求援,全城追捕,落了空。短短几分钟,夫妻俩和儿子失散。明明能听见儿子的哭喊声,但就是看不见他,至今没能再看上一眼。

倪芳走开了几步,只是疏忽,命运却给了她过于严厉的惩罚。那时杨正南也年轻,既自责当时不该不在妻儿身边,也怨恨倪芳粗心大意,两人争吵,和好,和好,再争吵,把爱意消磨殆尽。

杨正南的父母痛骂倪芳弄丢孩子,恶语相加,倪芳和杨正南离婚后,两家父母断绝往来。杨正南寻子 13 年间,刚开始倪芳和他互相交换一切关于儿子的信息,后来联系人变成前岳父。

父亲猝死,杨正南奔丧归来,才得知倪芳患过重度抑郁症,一心求死,几次送去被抢救,还出现躯体化症状,一度行走困难。前岳父不想给他添乱,一句也没说过。

精神病院专业医护人员多,还有极端手段防自杀,倪芳治疗了几年,打消死念后,被父母接回家。母亲不放心,辞职专心照顾独女,定期陪她去看心理医生。

倪芳渐渐好起来,也渐渐停了药,体态也恢复正常。在心理诊所,她发现讳疾忌医者众多,有人虽然肯带子女来咨询,但不接受治疗,问问就走了,他们害怕被人觉得孩子是精神病,传出去名声不好,将来不利于找工作和婚配。

心理医生的助理跟倪芳抱怨,很多人的心病都跟求不得有关,他们来心理诊所遮遮掩掩,但去求财求姻缘都很坦然,如果把心理诊所的牌子换成命理馆,生意绝对大好。

某种意义上,心理医生和命理师都在为别人提供心理抚慰服务。倪芳跟心理医生的助理一拍即合,开了一家命理馆。

父母为倪芳治病花费不菲,但没动过她的积蓄,倪芳把钱都投进命理馆。杨正南找孩子很花钱,经常就地打点零工,混迹市井和乡镇打听线索,倪芳觉得自己得当好大后方,多赚点钱。

杨正南办完父亲丧事,还想再出去找儿子,但母亲拿出病历本。她身体大不如前,先后患上神经性耳鸣和糖尿病。

人上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