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黑了,我找不到他,麻烦您转告他,星期一上午去办离婚,我已经预约好了。”
几分钟后,刘天宇打来电话:“翘翘,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连翘说:“我就要离婚。”
刘天宇说:“我不想离婚,如果你信不过我,我去找股东借钱,算给你的精神损失费,行吗?”
连翘说:“你借到再说吧。我随时会找你,别再拉黑我。”
律师让连翘尽快从刘家搬走,分居是证明夫妻感情破裂的方式之一,连翘立刻联系中介。
林非非和何苗等朋友都来了,都想再陪陪连翘,但大家都是带了团队的人,各有各的事,特别是何苗,她女儿才 4 岁多,离不开她。
连翘说:“既然昨天能挺过来,从今天开始就不会有事。”
众朋友拜托同在苏州的林非非多看着连翘一点,分头离开。林非非得去常州盯项目进度,问连翘今日安排,连翘和中介有约,对方手握几套她意向中的房子,马上就到。林非非说:“没看到合适的就去我那里住吧。”
林非非前两年买了园区一套两居室,她男朋友余跃有时去住,连翘不愿打扰两人,敷衍道:“好。”
中介骑着电动车来了,连翘坐上后座,林非非挥手:“随时喊我出来!”
3 月下旬的苏州古城区开满了花,电动车穿街过巷,春风扑面。连翘长长吐出一口气,新生活即将展开,让她感到耻辱的事,从今往后终将成为过去式。
连翘圈定的小区都在步行半小时可达公司的距离,看到第二套时,她接到助理的电话,新来的副总监过问组里的项目,下午得开会。
连翘在婚假中,按说不用出席,但她的副手是纯技术派,寡言少语,她考虑了几秒钟,说:“我一会儿就来。”
助理静了一下,说声好的,连翘挂了电话。她的丑闻必定传遍了公司,她何尝不想再躲几天,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迟早得面对,最重要是她得会一会新副总监周展。
周展是空降兵,原先在分公司物资部,连翘和他在年会上见过面,但没说过话。周展调任总部担任技术二部副总监是空降,连翘正好刚请了婚假,没去公司,两人没正式会过面。
连翘不好意思让不认识的人随份子钱,没派发请柬,刘天宇批评她:“你们搞技术的最不懂人情世故,人家舍不得派个红包吗?”
连翘笑话他:“刘总忘记自己以前是刘工了?”
此刻想起来,连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刘天宇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技术派,他学会觥筹交错,学会江湖习气,也学会了家里家外那一套。他不止一次说过,老板们个个有外室。
时代大潮里,总有人被命运垂青。刘天宇的小公司做大,是实力和运气兼备,连翘不确定如果创宇科技仍在起步阶段,刘天宇能不能保住她喜欢的样子,也许同样不能。
昨天周展人没来,但托人送了红包,是个不失礼的数字。连翘觉得于情于理,自己都得回公司开这个会。
一进公司,连翘就对坏事传千里这一说法有了深刻体会。同事们表现出来的若无其事十分刻意,但不用回头,她也感受到他们是如何眼神交流。她芒刺在背,但除了熬着,别无他法,公司在业内叫得响,她做得也顺手,不能因为婚姻问题就逃跑。
团队上个月接了两个新项目,一是水厂工程改造项目,组长是黄婷,交出的自控系统技术方案很完备。连翘副手主导的污水处理厂项目技术难度较高,连翘看得很细致,副手率队给出的工艺流程图很精确,但具体到自控系统设计选型时出现了疏误,相关技术参数选择不妥当。
连翘喊进副手,副手解释说这是跟厂家商谈的结果,厂家有成本控制考虑,他才进行了相应调整。连翘把疏误处都圈出来:“他们想省钱的后果是自控系统会频繁发生故障,最后只能停用,用手动控制。”
副手小声解释,厂家说再好的机器也会坏一坏,坏了就让售后去修,修的时候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