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取出短旗袍和丝袜,去卫生间换上了。
陶家欢气坏了:“叛徒!”
宋琳冷笑:“我就说呢,中午主管心情怎么就好了,看来我们有人暗中表了忠心。”
连翘告诫过陶家欢别去应酬,不如辞职,账户上有好几十万先花着。但陶家欢和宋琳都想摸清楚主管说的应酬是怎样的,值不值得留下来卖命,就一起去了。
宴席地点是古城区一个园林里的餐厅,古色古香。众新人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倒茶时,陶家欢忽然明白主管为什么让新人们列席。
主管选择新人图一个好拿捏,就像周展选择陈缘,是奔着能随便欺负去的。陶家欢想通这一点,放下茶壶。她就“不懂事”了,不行吗?
酒足饭饱,一行人夜游园林,主管让刘诗雨去弹古筝为外籍客户助兴,刘诗雨的履历上写了她自小学乐器,古筝 9 级。刘诗雨咬着嘴唇,走到亭子间,跟弹筝的服务员说了几句话,坐上琴凳。
回家的路上,宋琳怒吼:“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明天就不干了!”
陶家欢也这么想,如果只想领份薪水过日子,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如果想进取,就多提高自己的专业能力,无论是哪一种,都没道理陪酒。工作多的是,不搞这套把戏的公司也多的是。
宋琳表姐建议不如一边随便应付应付主管,一边多熟悉案例,面试更有优势。
陶家欢和宋琳再去上班时,主管看两人一百二十个不顺眼,两人都看清了一个事实,坏人不分性别,这个女的就是个坏人。
主管并没给穿短旗袍的新人们任何好处,应了连翘说的话:把下属当资源进贡的人,本身说明她没别的资源,也没真本事。一个没本事的人,你顺从了,她不会提拔你,你把工作做好,掌握的技能都是自己的。
陶家欢本来跟肖姗最要好,自此以后和宋琳走得更近。两人在部门直来直往,敞亮做人,所有的工作时间都用于学习,下班就投简历,虽然不大方便随时请假去面试,但总能觑到主管不在公司的时候溜号。有人是否告密不得而知,主管除了抱怨女员工娇气事多,并不能对两人怎样。
陶家欢找新工作受阻,几次杀进面试最后一轮,却再无下文。趁着回北京办毕业手续,她多请了几天假,集中跑面试,可惜每次过五关斩六将,都功败垂成。
有家投资银行是陶家欢心之所向,面试官对她表达出极大的青睐,但仍没收到录用通知。
陶家欢想知道自己差在哪里,打电话去人事部询问,她想有的放矢调整改善,对方说她表现优秀,但名额有限。
宋琳有个校友在这家投行工作,打听到最终录取了 3 名男生,尽管他们的笔试成绩都在陶家欢后面。陶家欢很不服,但这不是她个人遭遇,宋琳也数次惜败于男生,人事普遍认为女的招进来麻烦事多。
宋琳认为这是偏见,陶家欢骂道:“有本事就把‘只招男生’写进招聘条件里,让我们考来考去干吗?”
宋琳怀疑要不是怕有非议,他们铁定这么干了。她父亲在体制内工作,对单位那些靠关系进去的女人很不满,一怀孕就在家歇一年半,谁能没意见?宋琳说吃空饷占编制的男人也不少,她家楼下就有个单位子弟天天在家打麻将,自尊心还强,同事提点意见就暴跳,所以傻叉不分性别。
曾经的陶家欢只满足当个好柜员,找工作一再受挫后,她立誓要好好混。宋琳有点泄气,谁不想往上爬,可是男领导热衷招男员工,很多女领导也偏爱男员工,头顶壁垒森严,突围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