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我对你没感觉了,爱上别人了。”这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但是选择搪塞欺骗,把婚礼搞成这样,刘天宇自己就不嫌丢人吗?连翘狠狠攥住婚纱,它很贵,刘天宇说一生一世就穿这一次,再贵也值得。但在他说这话时,他已经和别人暗度陈仓了,把未婚妻当傻叉耍。

为什么丝毫没察觉到刘天宇在外面的事?连那女人走到面前,都没多想。最可恨是那时还没领结婚证,如果发现刘天宇出轨,眼下不过是提分手的事。连翘懊恼万分,从婚纱后背拉链处大力一撕,仍未消气,拖着它走出车门。

林非非和何苗迎上来,连翘手一伸:“打火机。”

连翘抱着婚纱走向路边,把婚纱丢在垃圾桶旁,静静看着它被火苗吞食,像一团脏掉了的白云。

转身之际,医院的保安跑来,连翘再不看它一眼,任由保安干了她想干的事,一脚一脚跺上去。

连翘和两个朋友走进急诊,远远看到母亲在输液,继父坐在旁边玩手机。到这时,连翘才有余力思索整件事:如果照片是那女人放出来的,目的是逼宫,还是心有不甘,羞辱她?

拍婚纱照时,那女人找上门来,刘天宇并不曾选她,随后才跟连翘领证。这意味着他可能不会因为今天东窗事发而离婚。连翘想到自己被瞒得严严实实,还跟他同床共枕,恶心感又涌上心头。

母亲还在疼,时刻想上厕所。连翘强迫母亲多喝水,继父让护士又测了一遍血压,略有回落。

母亲想起那丢人的一幕,气得直哭:“天宇太欺负人了!”

继父问连翘:“他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母亲骂继父乱说话,要是知道,连翘断然不肯结婚,继父怕母亲血压又上来,安抚说陶家乐在路上了,等下刘天宇来了,父子俩一起找他算账。

继父骂骂咧咧,连翘掰了一块巧克力递给母亲,没接话茬。陶家父子和她是半路亲人,嘴上再有情有义,实际行动不痛不痒。陶家乐只打了刘天宇一拳意思意思,她都看到了。

要是亲哥哥,当场就把刘天宇打个半死吧。连翘自嘲地笑,其实也说不准,刘天宇从家境到事业都比她好,两人结婚,按世俗眼光来看,是她“嫁得好”,即使是亲哥哥,也未必肯得罪妹夫。

陶家乐开冷链车,是刘天宇赏的饭碗,连翘不指望他为自己出头。她低头沉思,母亲又想去上厕所,急性膀胱炎就是这样,时时刻刻被尿意压迫,恨不得住在厕所里。

继父摘下点滴袋,连翘高高举起,陪母亲去卫生间。母亲排出的仍是血尿,并且尿意不绝,想多蹲一会儿。

新娘妆发不断被人注目,连翘把点滴袋挂上隔间的吊钩,为母亲掩上门,去外间洗把脸。

泪水把眼妆染得一塌糊涂,镜子里是一张可笑的脸。连翘拧开水龙头,捧起水往脸上浇,眼泪又涌出来。

旁边有个女人洗着手,好奇地看了几眼,连翘连扯几张擦手纸,打湿了擦脸,似乎不把自己搓得秃噜皮不罢休。

昨天刘天宇的项目测试,半夜才回来。早上连翘让他多睡会儿,反正两人的婚礼是中西结合风格,省略了接亲求门很多步骤,她去化妆,他醒了再去找她,刘天宇却说哪有结婚当天步调不一致的,打着呵欠爬起床。

化妆师给连翘卷着发尾,坐在一旁的刘天宇把玩着一缕卷发,缠绕在指间,问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绕指柔,伴娘们嘻嘻哈哈,连翘笑话刘天宇肉麻,下一秒,刘天宇往她腿上一枕,很快睡着了。

哪有什么绕指柔。连翘一怒扯掉头上的小皇冠,用力一掰。

母亲举着输液袋走出格子间,洗手池边,连翘怔怔然,用断掉的小皇冠戳进手心,下意识地划拉着,母亲急得直喊:“翘翘,翘翘!”

连翘回过神,母亲手背回血,她连忙拿过输液袋,举得高些。手里的小皇冠掉在地上,母亲一看,女儿把自己手心扎出血来都不知道痛,看得她心里一痛。

刘天宇打来电话,连翘按掉了,电话很快又打来,连翘依然按掉,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