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只是谢家一个表姑娘。
而不是其他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否则的话她都怕谢凌被阮凝玉吸引住目光。
只怪,不是所有人都能投个好胎的。
白薇雨不由对阮凝玉露出了抹怜悯,她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
而且如果阮凝玉当真漂亮到能蛊惑人心的话,为何她不见谢公子对这个表姑娘另眼相待过。
在晚香堂的时候白薇雨观察过谢凌。
谢凌压根就没看过阮凝玉一眼。
待她一走,春绿喜悦地看着阮凝玉新得的那枚首饰,“这玉髓真漂亮,流光溢彩的,白姑娘真是有心。”
“白姑娘今后成了小姐的表嫂,定不会像许清瑶那样处处针对小姐了,小姐在谢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阮凝玉蹙眉。
可她的人生却不是指望着别人会不会待她好些,更任由自己的人生靠着别人的意愿摆布的。
她已经想好了,待时机一到便逃离谢府。
前世她当过皇后,享受了尊荣隆宠,上辈子已经很值了,什么都体验过,就是死得凄惨了些。
这辈子她原想大干一场,却突然觉得清闲度日也没什么不好的,前世她机关算尽,却任人唾弃。
上次豪赌,文广堂输给她的子弟都将银子给她了。
而唯有周家那套祖宅……
阮凝玉想到了周子期。
周子期不过便是想着自己退出了文广堂,觉得反正平日里也见不到她,便想着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去。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在沈景钰的生辰宴上周家的人见到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子期没有告诉家里人。
而周子期许是也觉得他祖父官大,怕被报复她便不敢再找他闹。
阮凝玉冷笑一声。
周子期想佯为不知,做梦。
就算他在京城里躲着她,她亦能找到他。
阮凝玉垂眼,也没仔细看,手指摸了下白姑娘送给她的玉髓。
“既是白姑娘的心意,这几日便都替我戴上吧。”
春绿笑了笑,“是,小姐。”
七皇子成为了谢凌的学生。
谢凌的规矩是每日正午用过午膳和文广堂散学后,都让七皇子去他的斋房里学上半个时辰。
这样的话,就跟阮凝玉的空闲时候正好错开。
她压根就没时间去看慕容深了。
散学后是有时间,但她是同表姐一起乘马车回去的,总不能叫谢宜温她们等着她。
阮凝玉突然觉得,人生真的是有舍有得。
选择了什么,便注定要舍弃掉旁的。
见不到慕容深,虽然知道他身边有谢凌在照看,可阮凝玉还是不太放心。
总觉得谢凌太过严峻,又铁面无情,慕容深可能会吃不消。
但她近来文广堂的功课紧,也不能去看他。
若说她离开谢家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话,那便是宫里身单力薄的七皇子了。
这个顶着她前世挚爱之人的容貌,一模一样的身体,叫她如何放心得下。
于是阮凝玉便打算改日再过去看看慕容深。
阮凝玉是容易秋困的体质。
在学堂用过午膳,许是她又重新操纵了谢大人的婚事,让这样心虚的她又一脚踏入了前世的梦境。
她又梦回了那高城深池、勾心斗角的皇宫,她的魂魄穿过重重宫墙,又回到了那未央宫的榻上。
凤凰繁复的罗帐垂落。
阮凝玉被强行灌了毒药,临死前,她看见姜贵妃身着织锦华贵宫裙过来看望她。
见她在榻上苟延残喘,姜知鸢伸出手用尖锐的护甲刮花了她那张脸,“皇后娘娘,你可不要怨我,要怪……就怪你阻了信王的道吧。”
此刻姜知鸢如同知道什么巨大隐秘,笑得脸上肌肉都在抖动,“本宫下的毒原本只是要让你变成残废而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