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书瑶微微白脸,急着向他万福,一时百口莫辩:“主子,我,表姑娘她……”

阮凝玉真的很好奇,为何几日前对她言笑晏晏的书瑶姑娘突然便对她有了成见。

见书瑶支支吾吾的,谢凌瞥了她们俩一眼,心下了然。

阮凝玉只觉得男人身上的柏子香又沾染上了她的衣裳,那清清冷冷的味道,真是特别讨厌。

都说气味随主人。

她记得,那权势滔天三十多岁成为了权臣的中年男人后来也依旧偏爱这种朴实却清冷的味道,不像皇室惯爱熏的彰显尊贵身世的檀香,慕容深的龙袍及日常衣袍全沾染了这个味道,可唯独谢凌不喜欢。

他喜欢那寒门学子偏爱,且果实易得气华俭朴的柏子香。

这个味道,阴魂不散地贯穿了她的前世。

无论是谢府当她那可怜的表姑娘去他屋中捱他的罚,还是后期他出入宫禁,她都能闻到。

她很讨厌这个味道。

前世慕容深重用这位谢首辅,谢大人每日都会进出慕容深的宫殿,每当她来寻陛下的时候,谢凌早已离开了,但男人身上淡淡的清冷味道还在,阴魂不散的,让她心神不宁。

她讨厌这个味道。

于是每次过来的时候,她都会着宫人燃大量的沉香,试图赶走男人留下的气味。

慕容深操劳政务了一天,便会习惯性地将她揽在怀里,问她这是怎么了。

阮凝玉揉着眉心,“这屋里的味道闻得臣妾头疼,心总是不宁……”

慕容深是疼她的,便嘱咐宫婢多拿来了个香炉。

接着,便褪去了她肩上薄薄的蝉丝轻衫,挑开了她背后肚兜的红色系带,手熟稔于心地下移,将她抱上了明黄的龙榻上。

她跟慕容深,不知行了多少遍那夫妻的义务。

身为皇帝,慕容深的野心极强,那方面的欲望也是。

他总是在床上把玩着她胸前的一缕青丝,戴了玉扳指那只手的指腹又会去摩挲着她被吻得如花瓣艳红的唇瓣。

“凝凝之娇体,朕多少次都爱不释手。”

也有偶尔如松柏般高冷的谢大人也在场的。

那时西北政务繁忙,慕容深总会宣谢大人夜间入宫,进出他的寝殿,等待随时召唤商讨政事。

偶尔隔着一道可以看清外间那道男人身影的帘子,慕容深忽然来了欲望,会抱着她在桌前做些亲昵之事,待肩头感觉到凉意,阮凝玉总会想起外面的表哥谢大人,而后又惊又怒。

眼下这如山风般寒冷的味道入侵着她的鼻腔,阮凝玉头皮发麻,刺激得她回过神。

“随我进去,检查罚你抄的书。”

男人撂下一句话,便进了那书房。

书瑶不再阻拦,退下去去泡茶了。

阮凝玉犹豫了一会,便跟上了那道淡漠的背影。

几日没来,男人书房文墨的布局似乎跟上一回一样,没有任何变动。

阮凝玉将抄好的字呈了上去。

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表哥,你让表妹罚抄的字,表妹都写好了。”

当然要气,她差不多是被罚写了两遍。

她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娇弱的手指都在轻轻的发酸。

她便它们放置在男人的书桌上。

很快一只冷白的手将其拾了起来。

谢凌看得仔细,一页一页地翻看。

在男人检查的过程,阮凝玉百无聊赖,便自作主张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刚坐下,不远处就投来一个审视的冰冷目光。

可她再看过去,这目光却是没有了。

阮凝玉又收回眼神。

屋内安静得只有男人指尖翻阅书页的声音。

谢凌检查得很仔细。

只是刚拿到手检阅的时候,他手指顿了一下。

只是没有想到少女第二次重新写的字迹会如此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