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看过来,星眸中闪过丝阴阳怪气。

“还有那盏兔子灯。”

阮凝玉:……

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她只好耐心地解释:“小侯爷容给我几天时间,届时必定会将小侯爷一切所赠之物送到侯府。”

春绿也瞪大了眼睛。竟还有当街找女孩子讨要回礼物的?

这种事不应该低调点么,可是沈景钰好像并不在意他人对他的看法,我行我素惯了。

见她对自己低着头说话,沈景钰打量着她,渐渐眯起了眼睛。

下一刻,只觉身边疾风刮来,很快阮凝玉就觉得自己发髻上空了一块。

阮凝玉扶住自己的发髻,错愕地回过头。

只见随着众人的惊呼声,蓝衣少年郎刚才打马俯下身,与她擦肩而过时,竟然冷傲又轻佻地取走了她发髻上的珠花。

何况这里不是无人之地!

这是国公府的大门口,宾客人来人往的,他疯了不避嫌的么?!

见她震惊地看过来,坐在白马上的沈小侯爷手指慵懒地往上一抛,那朵珠花抛至空中又稳稳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既然表姑娘此刻还不了,那这珠花便当作是给本世子的利息。”

唇边是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本世子收下了。”

第68章 奴婢奉长孙之命

天潢贵胄的权势和底气,在这时很好地诠释。

而且他还是裘马轻狂、翩翩少年郎的沈小侯爷。

让人气得咬牙切齿,又对之无可奈何。

阮凝玉眼神冷了,她用眼神警告他。

你当街做出这样的举动,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沈景钰是读懂了她的眼神,但是,如果他就会因此而惧怕的话,他便不是那个肆无忌惮在京城横行无忌的沈小侯爷了。

小侯爷当着所有人的面夺走了她的珠花后,便恣肆地轻笑,而后驾着马车走了,蹄声脆耳,带起阵飞尘。

“小姐……”春绿有点担心地看着小姐。

阮凝玉恼羞成怒地瞪了眼那个嚣张的背影。

沈景钰就是这样,无所顾忌惯了,他就是那匹草原上脱缰的野马,百无禁忌,不拘形迹。

他可以不顾流言蛮语当众夺了她的珠花便走,前世也可以为了膈应她,而去遁入空门……

他做什么,都随心所欲的,背后是宁安侯府和他那个皇帝舅舅给他的底气。

阮凝玉觉得烦躁,她无视着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对着春绿道:“没事,回府吧。”

回到谢府,才知一早回去的谢易墨因为今日在十岁宴上丢尽了颜面,便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砸了自己屋中的许多东西,最后将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隔着门扇都能听见里面细碎的悲啼。

阮凝玉刚到谢家,便被何洛梅叫去了泌芳堂。

苏嬷嬷见到她进来,便命令那些粗使婢女,“将表姑娘拿下!”

在她们要上前抓她时,阮凝玉出声了:“不知外甥女做错了什么,竟让舅母屋里的人这般大动干戈。”

何洛梅坐在红木椅上合眼,似在养神,那涂了朱红指甲的手不耐烦地支着太阳穴,是苏嬷嬷在掌控全局。

“你还敢装蒜?!要不是你故意用那浮光锦算计二姑娘,二姑娘又如何会在十岁宴上出丑?而且刁难二姑娘的人还是沈世子,凭你俩的关系,你敢说不是你撺掇了世子?!”

谁知她这句话,却让阮凝玉抓住了把柄。

“苏嬷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宁安侯府已经澄清了我与小侯爷的关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嬷嬷可以去打听打听,宴席上小侯爷是不是看都不看我一眼?若嬷嬷的话被侯府听到的话,可能会以为舅母是在置疑老侯爷……”

苏嬷嬷脸色变了:“老奴何时是这个意思,夫人!”

阮凝玉又道:“还有,我不明白苏嬷嬷为何要说我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