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见她来了忙迎进屋内倒茶招待。

“豆子,公子昨晚睡的好吗?”安小倩每回来定要先问问不在时的情况。

豆子小心朝里间望了望,低声说:“昨晚公子心事重重,睡的很晚,今天早饭也吃的少,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她追问。

“而且公子总问冷庶妃的事。刚才我回说冷庶妃跟着王爷出去赏花了,他就闷闷的不吭声。”

安小倩紧了紧秀眉,半晌松开紧抿的唇:“知道了,我跟公子说点话,你们都出去吧。”

“是。”豆子跟丫鬟一道离开,带上了门。

走进里间,安小倩的目光直落在床上。

“姐姐来了。”安纯玉无精打采的趴着,单手举着一卷书,明显一字也没看进去。

安小倩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似乎不打算说话,又似在酝酿从何说起。

“你怎么了?”觉察到她的异样,安纯玉将目光从书上转移到她脸上。

“纯玉,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随着轻飘的话,她的眼睛被泪水湿润,低了不断啜泣。

安纯玉愣了一下,明白了她里的意思,自嘲一笑,埋下了头。

玉华轩。

入眼是一片花之海洋,左右两侧皆是彩绘游廊,正前方是离地三尺的戏台,另一面是门廊开阔的花厅,里外皆被各色鲜花点缀。厅内一副正席,两侧陪席,外面廊上散着几桌,一齐在看戏。

尽管如此,玉华轩并非戏园子,正规来讲是家茶楼,综合了很多其他娱乐的茶楼。

冷熙浅酌着酒,听着戏台上依依呀呀,百无聊赖。或许指望跟着他出来打发时间是个错误的决定,与其这样,倒不如独自去骑马闲逛。

穆惊澜见她毫无兴趣的懒怠样子,故意将酒杯重放,此举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问道:“张大人,唱来唱去都是这些,可还有其他有意思的安排?”

“呃……”张大人被问的紧张,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在座的冷庶妃,回道:“下官也预备了歌舞,不知王爷是否有兴趣欣赏?”

闻言,穆惊澜望着她宠溺般的微笑:“熙儿有没有兴趣?”

“若是普通歌舞的话就免了。”冷熙望向那位张大人,笑的别有暗示:“张大人,难道你不了解王爷的味口吗?太平淡的有什么趣儿。”

“呃、呃……”张大人怔怔的望着她,对她的话似懂又没懂,或者是不敢相信是自己猜测的意思。

“熙儿,有话就明说吧,别让张大人想的辛苦。”穆惊澜似“好意”。

“既然王爷这么说……”她转眼笑的娇媚:“我现在特别有兴趣欣赏脱衣服的舞蹈,不知张大人能不能安排?”

“啊?”张大人怀疑幻听,瞪大了眼半天发不出声。

在座的其他人也是满眼惊愕,僵愣了动作。

穆惊澜并未意外,笑意仍在唇边:“熙儿,你何必拿他们取乐。”

“呵、呵呵,庶妃是玩笑啊?”张大人缓回一口气,干笑着抬起袖子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他以为是真的,毕竟关于冷庶妃的流言他听闻不少。

冷熙默认了,举了酒杯说:“张大人为招待我和王爷辛苦了,我敬大人一杯。”

“不敢、不敢,庶妃言重,下官……”

“张大人。”不等对方恭谦的话说完,她出声打断,接着又说:“张大人历经酒场,毕竟酒量过人,我自然无法与张大人相比,但酒还是要喝。这样吧,我饮一杯,大人三杯。”之后又不待对方回应,扬手吩咐:“去取杯子来!”

随后张大人的面前就添了两只酒杯,一一斟满酒。

“请!”冷熙扬手一饮而尽。

张大人感觉被整,偷觑着王爷的脸色,不得不一一喝尽。没曾想酒杯刚空就再度被斟满,连吃口菜缓缓的机会也没有,一连喝了十轮。

“庶妃恕罪,下官、下官酒力浅薄,实在、实在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