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馨儿带走的盒子里一定没有藏宝图。
想着她下了床,走到还未关闭的暗格面前,此刻已经没有暗器了,她必须赶在绿蝉出现前查看完。穆惊澜那样自负的性情,设置了机关,一定还会将藏宝图放在这里。盒子只是烟雾,那么、真正的藏宝图应该就在盒子附近。
伸手在暗格里摸索,突然摸到暗格下面还有一处暗格。
移开那块活动的砖,从里面摸出一只朴素的未上锁的木盒,打开一看,果然有张卷起来的羊皮卷。虽然房中很暗,无法看清内容,但她确信是藏宝图无疑。把藏宝图取出,木盒重新放回去,再将暗格恢复如初。
做完这些,她没有关闭书架的机关,连忙回到床上,顺手将藏宝图塞进枕头内。最后,她重新拿起那只装着药的竹筒,打开,深吸了口气,狠心灌了下去。
竹筒落地的瞬间,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片火光照了进来。
“庶妃,你没事吧?”这次是绿蝉的声音。
“没事。”她回了一声,见绿蝉掌着灯走到床边。
“庶妃受惊了吧?奴婢一时不察,中了刺客的迷香,所幸庶妃无事,否则奴婢万死难辞其咎。”绿蝉歉意说着,丝毫不提机关被开启之事。
“哦,既然没事了就下去吧,我想睡了。”她躺着闭了眼,不知喝下的药何时发作。
“庶妃好好休息。”绿蝉转身要走,脚边却突然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弯腰拾起来一只竹筒。询问的目光看向她,问道:“庶妃,这是……”
“啊!”冷熙刚想回答,小腹蓦地一阵绞痛,疼的她蜷缩在床上,紧紧捂住肚子。
“庶妃?庶妃你怎么了?”绿蝉看她脸色瞬间惨白,连忙去找大夫。
冷熙感到小腹剧痛的厉害,一股力量拽着腹中的胎儿使劲儿的往下坠,疼的她来回翻滚,冷汗淋漓。眼前突然被水雾模糊,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舍不得。疼的意识模糊时,感觉下身湿热粘稠一片,腹中似空了。
当绿蝉带着大夫回来,所见的就是一片血水。
“庶妃!”
大夫一看这种情形就腿软,把过脉,一下瘫在地上。
“大夫?”
“庶妃,庶妃小产了。”大夫颤着声说。
绿蝉震惊之中,目光落在之前捡到的那个竹筒上,凑到鼻尖一闻,有药味。再看看床上惨白虚弱的人,她喊来其他丫鬟处理,立刻去找侍卫,将情况禀报给王爷。
一时间,丫鬟们进进出出,气氛却沉寂的诡异。
冷熙望着点亮的灯光,感觉到的只有空茫,她突然不知还要不要活着,似乎活着很没意思。闭上眼,眼泪无声的流出,引得她自己无声讽笑。
不知何时睡着了,直到次日中午才醒。
拖着毫无力气的身体从床上起来,瞥了眼那只装有藏宝图的枕头,虚浮着脚步往外走。现在已经没必要继续住在这里了。
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穆惊澜从外面进来,阴沉着脸色,走到她面前抬手就狠甩了过去。
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身体如风中的秋叶一样摔倒在地上。摸着被打的麻木的脸颊,抹去嘴角的血丝,她抬头望向眼色阴戾的人,轻笑:“王爷回来的好早,似乎很生气。”
穆惊澜蹲在她跟前,大掌钳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紧:“冷熙,我警告过你。”
“你、你伤心没了孩子?”脸色逐渐涨红,脸上的笑却越来越灿烂:“你就不担心,你的、藏宝图吗?”
穆惊澜眼色微转,松了手。
将书架的机关打开,检查了暗格,返回她身边时笑的森寒:“熙儿,很好!你做的真是很好!藏宝图在哪儿?”
冷熙看着他笑,不住的咳嗽,每咳一次身体就跟着痛,头晕目眩。
穆惊澜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大力抵在墙上,笑容充满残忍:“熙儿,你应该了解我,不应该激怒我。我再三的跟你说了,我要这个孩子,现在、你说我该怎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