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蜘蛛就像全体中了冰冻咒,而后迅速土崩瓦解,刚才还协同作战、秩序井然的蜘蛛军团此时此刻却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还时不时发出毛骨悚然的诡异尖啸。

阿拉戈克察觉到情况不对,挥舞着钳子大吼,“怎么回事?”

“不知道。”稍微大一些的蜘蛛还能保持点镇定,别的小蜘蛛已经六神无主满地打滚了。

“不知道?!”阿拉戈克暴躁的怒吼。“说清楚!”

“真的不知道,我从没见过那种长翅膀的家伙,但是一看到它我就心里发寒,忍不住想跑。”先前那只蜘蛛回答,事实上它已经一点点往黑暗中撤退了。

阿拉戈克在荧光闪烁璀璨的光团下咆哮,平时把它的命令奉若神谕的子子孙孙们依然置若罔闻、慌不择路,阿拉戈克成了一个光杆司令,而且还是瞎眼的光杆司令。

在优胜劣汰的大自然中,有一种刻骨的胆寒叫天敌。

世世代代生活在禁林中的八眼蜘蛛切身体会过这种恐惧,八眼蜘蛛的恐惧会随血脉代代相传,祖先的喜欢就是自己的喜欢,祖先的惧怕就是自己的惧怕,后代们像阿拉戈克一样,记住了当初密室蛇怪带给它们的噤若寒蝉,所以今天才会如此失态。

蛇怪已成过去,今天,生活在禁林中的八眼蜘蛛们终于明白蛇怪除了代表天敌,代表恐怖,还代表了不是唯一。

这位乍然出现的之一并非蛇怪,它是女王鹘。

第398章 再入禁林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是大自然的聪明才智,没有生命可以站在制高点,人类表面看上去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实际上仅仅跳出了食物链的制约。

八眼蜘蛛不是人类,尽管它们从未见过女王鹘,潜意识里的恐惧感轻易击溃了它们的防线,让它们方寸大乱,以至于兵败如流水落花,大好的局势付之东流。

八眼蜘蛛军团里,唯一还能保持清醒的就是首领阿拉戈克,它的残疾此刻却成了令其能够岿然不动的最佳助力,可惜它的子孙们一个个身体倍棒,牙口好得不得了,最主要耳聪目明,目光如炬,女王鹘那矫健的俯冲姿态的每一幅画面都如同每秒48幅拍摄频率的电影慢镜头,在它们眼前特写、特写、再特写的逐格放大。

恐惧让它们阵脚大乱,害怕让它们胆颤心惊,蜘蛛们惊慌失措的尖啸摩擦声吞没了阿拉戈克愤怒的嚎叫,这一时刻,禁林中威望如山的八眼先祖也只能毫无作为的望洋兴叹,甚至于束手就擒。

奥拉尔划过阿拉戈克的头顶,在半空中截获一只顺着湿漉漉的蛛丝匆忙往上攀爬的蜘蛛,一口叼住它的一条腿,把它脱离了蛛网。

这只约有17寸显示器那么大的蜘蛛似乎忘记了怎么反抗,怎么进攻,在半空中惊恐万状且毫无章法的挥动四肢,那一对令巫师们谈之色变的锋利钳子仿佛中了石化咒,死气沉沉的挂在身上,又好像脱离了身体的控制,变得不听使唤了。

地上的蜘蛛们更慌了,悬挂在半空中的蜘蛛们争先恐后的从各自的蛛丝上坠落而下,森林中如下起了一阵黑色冰雹,在荧光闪烁的曝光下,大大小小的蜘蛛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集体大跳楼。

阿拉戈克终于崩溃了,它的神经再也负荷不住被子孙们源源不断输送回来的山崩地裂般的心理活动。蜘蛛是一种相当敏感的生物,为了保证信息传递的真实有效性,接受时会被有意识的放大,试想,一百个手持话筒的人在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耳边同时惊声尖叫,那名收听者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现场的蜘蛛可远远不止一百这个数,阿拉戈克同志没有当场晕厥或者吓成精神病,心理素质已经相当伟岸了。

“我明白了……”阿拉戈克放下高举不下的钳子,显得虚弱而苍老。

空中的奥拉尔已经叼着那只惊恐到僵硬麻木的蜘蛛,围着荧光闪烁辐射出来的区域绕场一圈了。

周围的动乱并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我认输,我和我的子孙不会再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