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不在学校的这段日子由拉蒂瑞教授负责照看人鱼西格玛,教授为了方便照顾它,放假时把它搬去了12号温室,那里有一个人造水景。咋看过去就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缸微微倾斜,水像布帘子一般从水缸的口往下铺展,因为倾斜的角度不大,水流淌下来的冲击力不强,并没有水花飞溅彩练横跨的壮丽效果。
西格玛就一直待在下方的水池子里,池子挖下去约有三米深,表面浮着几朵睡莲和几片浮萍,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水生植物,偶尔能听见蛙叫。海姆达尔进去的时候看见西格玛在逮一只青蛙,估计那青蛙已经被它折腾得有一阵子了,叫声都有气无力的。
海姆达尔把奶糖放出来,西格玛眼睛一亮,刚喊了一声:“毛毛!”马上又脑袋一缩,把整个身体藏到水下去了,露出半个脑袋警惕的打量。
西格玛对正常大小的客迈拉兽有着动物本能的惧怕反应,它从来不敢接近实际个头的奶糖,即使它平时总“毛毛”“毛毛”的叫着,也不会真凑过去或者用手去触碰奶糖,作为水生神奇动物,水是它的天然屏障,只要外面的东西不触碰这条底线,不让它丢失安全感,西格玛就会十分缺心眼。
这是海姆达尔经过多日观察后总结出来的,换句话说这人鱼并非他一开始认定的那样没心没肺,历史上有过几次大规模的巫师驱逐、捕捉、屠杀各类人鱼的事件,如果人鱼真这么单蠢,也不可能存活到现在吧。
就在俩动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海姆达尔听见温室更深处有声音传来,好奇的走过去打量几眼,看见卡卡洛夫校长正领着血鬃马散步,还时不时的从口袋里掏出零食一样的东西喂给血鬃马吃。
一个短短的假期不见,那天马貌似更加膘肥体壮,神采飞扬了,卡卡洛夫校长为了面子真舍得下血本。
没想到血鬃马眼睛挺尖,一下子就看见海姆达尔了,远远冲着他又喷鼻息又跺蹄子的。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他是不是该感谢贵马事忙的血鬃大爷还记得他?
“你已经回来了?”卡卡洛夫看到他挺吃惊的,招招手让他过去。
卡卡洛夫放血鬃自己在温室里自娱自乐的瞎转悠,领着海姆达尔坐在一旁的靠背长椅上,椅子的四条腿缠绕着深绿色的花藤,上面绽放着指甲盖大小的花,樱桃红色的花瓣托着橘黄色的蕊,玲珑小巧中透着几丝艳丽。
在得知海姆达尔提前回来的缘由后,卡卡洛夫简直比海姆达尔还激动。
“我让血鬃送你!”卡卡洛夫拍胸脯道。
“不用不用!”海姆达尔婉拒。“这是专门为您服务的马车,我老是去用不是个事啊,而且您出行也需要马车啊。”
卡卡洛夫荡气回肠的把手一挥:“我可以幻影移形,卡捷宁教授办公室里的壁炉也能使用。”
海姆达尔当时就想,幻影移形,真他妈是个好东西!
总把别人的好意往外面推也不像话啊,海姆达尔在心里快速权衡利弊,在占便宜和面瘫法官之间犹豫了片刻,毅然决定“占便宜”,校长上赶着给他便宜占,他干嘛不要呢。
“这个,斯图鲁松……”卡卡洛夫貌似要引起他注意似的咳嗽了一下。
海姆达尔立刻表示自己正高度关注着。
“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马棚不小吧?”
“嗯,不小。”
“天马种类很多吧?”
“看上去五花八门的。”
“有没有像我的撒哈拉血鬃这样的天马?”卡卡洛夫说到这里不再故作深沉,而是别有深意的朝他看了一眼。
海姆达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去过几次巫师联合会没错,但他不是去考察人家天马贵贱的。不过好话嘛,谁不会讲,海姆达尔打定主意要哄住校长先生,他可是指望着能一直公器私用滴!
“没看到几匹热带天马,一眼望去差不多都是寒温带的。”这话倒是实在,不存在欺骗。
卡卡洛夫被实在话安抚得很舒畅。
“好像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