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固有的从容气度,就连字迹的收尾都泄露出一分急躁。海姆达尔惊讶之余不免有些感动,这小子竟然这么看重自己。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向心力?

于是,他们约定第二天早晨10点在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碰头。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钟左右,海姆达尔坐在冷饮店阳台上刚吃上第一口柑橘圣代,穿戴一新的德拉科就蹬蹬噔爬上二楼。此时,海姆达尔连椅垫都还没捂热。

“我记得是十点。”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难道表慢了?”

德拉科打不起精神回应,对麻瓜的东西他一向如此。

店主弗洛林走上前来,殷勤地说:“您想要点什么,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难以忍受般地皱起眉头,“我没有一大早吃冷饮的习惯。”

弗洛林表情一僵,讪讪说不出话。

海姆达尔翻了个白眼,指着眼面前的冰淇淋盒子,“给他来份一样的。”

弗洛林见德拉科虽然眉头紧锁,但没有反对,便如获大赦般快步离去。

一等到再无他人,德拉科终于憋不住地说:“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给我回信?”咄咄逼人且理所当然的质问仿佛是他天生的权利。

“有点事。”

含糊其辞的答案无法取悦马尔福家的人,他们要的永远都是他们想要的。

德拉科眼睛微眯,轻蔑冷笑道,“你还是没能摆脱那些高尚的穷鬼朋友们?”

冰淇淋一瞬间失去了酸甜诱人的口感,变得甜腻黏稠。此时的德拉科·马尔福该如何形容呢?海姆达尔意兴阑珊的想。明明握着尖锐锋利的伤人利器先声夺人,却更像一种幽深的自我保护状态,仿佛身处死寂冰寒的水底深渊,一种强制性排外后的孤独和冷漠。

“德拉科,你总是喜欢让别人憎恶你吗?”

白金男孩面容一白,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捏了起来。他口吻冷淡的说:“我不需要那些下贱的平民喜欢我。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区别,不是吗?这世上我只有你里格一个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