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明白过来,自己是得罪七师兄了。
可是老天爷,她发誓七师兄不行的事她只跟两个平日走得近的小姐妹说过,绝对没有大范围散播过啊,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可不管她怎么说,刑罚司这些冷面阎王就是不听,抓着她就往后山崖底下去。
他们合欢宗的刑罚制度很奇葩,从二十年前七师兄成为刑罚司一把手之后,宗门里的惩罚方式就只剩下一种:种树。
听起来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简单种个树而已,这算哪门子的惩罚?
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其中的恐怖。
她刚进宗门的时候跟大多数其他师兄姐们一样,以为合欢宗是邪教,就可以在宗门里无法无天,想做什么都可以。几次生事之后,也像今天这样,被几个戴面具的刑罚司弟子用捆仙锁带走,签字画押之后,直接被投进崖底。
那里设置了禁制,进去的人只有在规定时间内种下指定数量的树木之后才能离开。
崖底灰雾弥漫、漆黑一片,阴风阵阵。黑暗中仿佛潜伏着什么可怕的野兽,随时能把人撕碎。
那是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惧怕。
身体本能的危机意识被全面激发,身处其中的人还会产生各种幻觉。他们需要顶着精神高压保持清醒,避免走火入魔的同时,专心致志地用宗门秘术种树。
那是宗门内所有弟子的噩梦,即便去过一次的人精神力都有所增长,但若给他们选择,他们绝对不会想再有一次。
而这也是合欢宗宗内如此平静的原因。
而她今天又要被丢下崖底种树了。
灵萱害怕地崩溃大哭,她死死扒着刑罚司大门,泪流满面地求饶:“师兄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八卦了,呜呜我不种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种树......”
几个刑罚司的弟子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七师兄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你老实点吧,闹大了两天都不一定能出来。”
灵萱知道他们没说错。
撒泼打滚在刑罚司是没用的,没有积极认错的态度,只会被罚得更狠。
灵萱哆嗦一阵,认命地松开了手。
她一路都在求情:“各位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能不能看在我认错积极的份儿上,就把我放在入口处,别往深处丢……”
“少废话!”
几个刑罚司弟子也是尝过其中滋味的,领头的人虽然凶了她几句,但最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把人传送到最外围的地方。
几乎是瞬间,灵萱就来到了漆黑的崖底,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恐惧使得她浑身颤抖,却不敢发出声响,她害怕惊动蛰伏在黑暗中的可怕生物。
灵萱咬着嘴唇,照着刻入灵魂的步骤,一点点释放灵力催发树种。
救命啊,她这
次要种一百颗树。
……
两天后,苏浅再次沿小径步行回栖霞山。
走到一半,面对浓稠得快要化作液体的粉雾,苏浅把净化系统又调高了一级。
雾气浓度一直在增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什么,意识下沉,内视了一番。
心脏上面的灰点还在,好像较之前扩大了一些。
苏浅有些心烦。
她并不怕这些东西,人造宇宙产出的东西没法真正伤害到她,但她讨厌未知和不确定性。
于她而言,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有一只大手取代了她全知全能的位置,用故布疑阵的手段,妄图把她耍得团团转。
苏浅拿着球杆点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想用高强度电压彻底清楚这个污点。
偏偏球杆的电压一点点波动都没有。
她转身往山下走。心里郁闷,得找点事做来泄火。
走到弟子寝殿时,她遇到了神情恍惚的灵萱。
苏浅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