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辛泉手指揪着衣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明天送我去上学吧。你就跟大家说,你是我哥,不许别人欺负我,这样赵阳他们就不会撕我的作业本了。”
辛檀明白了。
他又留了一天,次日带辛泉去学校,找了赵阳和其他几个调皮的孩子过来问话,几人看着将近一米八的辛檀,吓得直哆嗦。
后来,辛檀又问辛泉,赵阳他们还撕不撕她的作业。
辛泉骄傲道:“不撕了,他们现在都抢着帮我做作业呢,我说他们要是不帮我做作业,我就让我哥过来。”
辛檀:“......”
十八岁那年,辛檀抢回了陈司怀留下的遗产,他年纪轻轻就手段狠辣,那几个亲戚刚开始想跟他来硬的,辛檀怀里揣着刀过来跟他们谈判。
几次周旋之下,亲戚们发现辛檀不仅诡计多端,还认了道上的人做大哥,尽是干些不要命的事儿。吃软怕硬的几个亲戚,只能将原本陈司怀留下的房产和公司,都还给辛檀。
辛檀回到村里。
“外婆,明天您和泉儿就搬到城里吧,跟我一起住。我爸以前那套别墅,我叔叔已经还给我了。我也帮泉儿看了学校,以后她就在城里上初中。”
外婆担心道:“那,那你家里人呢?”
辛檀笑了笑,搂住外婆和辛泉:“我的家里人不就是您和泉儿吗,除了你们两个,我都没家人了。”
当初辛灵和陈司怀没离婚时,辛檀暑假经常带着辛泉来村里和外婆一起住,有次他突然发高烧,外婆背着他半夜到医院。
那时候辛檀就觉得讽刺,外婆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却能够在这个老人的身上,体验到从未有过的亲情。
到了城里,站在别墅跟前,辛泉背着书包兴奋道:“这不是以前的家吗?”
辛灵和陈司怀没离婚时,她曾跟着辛灵住在这里。
辛檀道:“对呀,就是以前的家,是我们的家。之前被人抢走了,现在哥哥又把它抢回来了。”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辛檀、辛泉、和外婆三人,辛檀却觉得一点儿也不孤单,辛泉和外婆就是他的家人。
过年时,叔叔让他去家里吃饭,说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大家都是亲戚,以前不愉快的也都过去了,今晚家族聚会一起吃个饭,就当是重新交好。
辛檀对那些亲戚还抱着一丝希望,他带着辛泉去赴会。
饭桌上,他和辛泉受到此生最大的侮辱。
叔叔大着舌头道:“小檀,你不知道你爹那些事儿吧?睡了一个又一个,后面都把身体搞坏了,你是不是我们陈家的种,还不知道呢!小贱人一个。”
指着辛泉说:“还有你,你个小杂种,你到底是谁的孩子?你妈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吧。你们兄妹俩都是杂种,跟你们爹妈一样贱!”
旁边几个亲戚又对辛檀说:“陈檀,说来说去,你也是陈家人。你如今成年了,你爸当初留的东西有些确实该归你,可你也太绝情了,当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就是就是,唉,老陈在天上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冷血,怕是死不瞑目哦。”
辛檀一口饭没吃,牵着辛泉就离开。
兄妹俩走在街头,洋洋落下的小雪,很快覆满了两人的肩头。
辛泉的手被辛檀牵得发疼,她扭头问道:“哥,我们是杂种?”
辛檀笑了,掀开自己的风衣,搂住她,将她整个人裹在自己怀里:“怎么会是杂种,我们还有外婆呢,我们是外婆的孙子。”
后来,辛檀拿着户口本去改了自己的名字,由“陈檀”改为“辛檀”。
外婆名叫辛梅英,辛灵是随母亲姓,辛泉也是随辛灵姓,她们都和外婆一样的姓氏。
辛檀将自己姓氏改了之后,彻底和陈家人断了联系,陈司怀那些肮脏的烂事和那些贪婪多事的亲戚,都随着他的改姓,彻底被丢在身后。
他的家人,只有外婆和辛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