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关了的,而且我也没跟他约在办公室谈话啊,谁知道他自己进来了。不过他应该是没看你,他刚一进来,我后脚也就到了。”

纪北微皱眉,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霍卿的头:“再也不跟你在办公室搞了,丢脸死了。”

“都是老公的错,以后一定注意。”霍卿咬着她饱润的嘴唇,又问,“要不你再睡一会儿?等我和陆总谈完事情,我们正好出去吃晚饭。”

纪北微掀开被子找衣服:“不睡了,我跟你一起去谈合同。对了,那个陆总叫什么来的?”

霍卿找出衣服,驾轻就熟帮妻子穿上,说:“叫陆书礼,刚从国外回来的,是陆家的二公子,这次他要谈的可是个大单子......”

纪北微正要将头发扎起来,一听到“陆书礼”这三个字,手上动作一顿。

眼里骤然压满了惊恐,挥之不去的阴影再次让她手足无措,浑身冒冷汗。

看着妻子的神情不对劲儿,霍卿搂住她:“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纪北微嘴里喃喃重复着“陆书礼”这三个字,片刻后开口:“陆书礼不是已经出国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卿抽出一张湿纸巾给她擦脸:“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他刚回国不久。老婆,你到底怎么了?”

纪北微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可能是小题大做了,都已经过去五年了,说不定陆书礼都忘记她这号人了。

“老婆,你应该认识陆书礼的吧,他出国之前好像就是跟你读的同一所大学。”

霍卿半跪在床上,拿着梳子给纪北微梳头。

“认识,还是一个班的,不过都没说过话。”纪北微敷衍道。

她骗了霍卿,她不仅和陆书礼说过话,两人还在大二的时候谈过两个月的恋爱。

那一场恋爱也给纪北微产生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她后来都竭力想要忘掉那段经历,抹除陆书礼在她记忆中的痕迹。

霍卿帮她将微卷的黑色长发挽在脑后,亲亲她的耳朵,又问:“老婆,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没事儿,睡觉的时候做了个噩梦,一时没缓过神来而已。”纪北微拿起丢在床上的连衣裙抖了抖,“我发绳呢?”

“发绳?”

霍卿也跟着翻开被子一起找,把被子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是不是在沙发上啊,我想用那根发绳。”她推了推霍卿,催着他。

霍卿也想起来,当时他在办公室里和纪北微胡闹,发绳就直接扔沙发上了。

他迅速走出休息室,来到了沙发跟前,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发绳。甚至是蹲下来往沙发底下看,都找不着踪影。

最后,他只是拎着纪北微的鞋回来:“奇怪了,我记得就扔在沙发上了啊,怎么找不到了呢。”

“算了。”纪北微道。

“好。”霍卿蹲在床边帮她穿鞋。

纪北微心神不宁,伸手摸了摸霍卿的后脑,问道:“老公,你说刚才陆书礼进了办公室了,会不会是他拿走了?”

霍卿抬起头,茫然费解地看着纪北微:“怎么可能,他拿你的发绳干嘛?”

纪北微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怔。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陆书礼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么变态?

就算是他本性难移,现在她都结婚了,他怎么可能还缠着她,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低头亲在霍卿的额头上:“我乱说的,刚才做了个噩梦,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呢。”

看着她一脸轻松的模样,霍卿才放心了些。

还急着要去和陆书礼谈合同,夫妻俩也顾不上聊别的。纪北微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二人带上文件便去了会议室。

陆书礼还在会议室里等着,纪北微进来的那一刻,他心跳剧烈上升,他甚至害怕胸腔里的鼓动,会被旁人听到。

他知道,他对纪北微的执念是肮脏的,卑劣的,被人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