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边介绍这里的情况:“不好意思啊陆总,这里就是比较热,等会儿到别的车间就好了。”
“没事,第一次见到这种地方,还觉得挺新奇的。”
陆书礼因为纪北微主动搭话而暗自窃喜,她在关心自己热不热,说明还是对他有感情的,只要自己多加竞争,她应该会吃回头草。
霍卿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成为她的丈夫,只有他才配得上纪北微。
纪北微自然不知道陆书礼脑子中的异想天开。
她继续介绍:“陆总,我们窑厂的烧制方式全都是柴烧,百分之九十都是使用松木作为燃料。松木燃烧出的火焰比普通木材要高,出灰比较少,用松木烧制出来的瓷器,釉色更加有层次感,肌理也更为自然。”
陆书礼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想听纪北微的声音,只是想要和她说话。
他甚至怀疑自己,如果他是一个死刑犯,而纪北微是在给他念死刑判决书的法官,或许他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他顺着她的话问道:“我订的这批货,也是要用松木来烧制吗?”
纪北微:“不全是,你要的是仿元,元代瓷器的足底不上釉,而且会有一些螺旋纹。为了能够仿出最逼真的效果,一般要先使用桉木烧制,待到坯件的硬度达到一定程度,再改为用松木来烧。”
陆书礼点点头:“这里头的学问还挺多。可是微微,咱们大学时的专业可不是这个,你怎么就干上这行了呢?”
“我大学的专业是乱选的,家里人一直都在做瓷器,我毕业了自然也得继承家业。”
纪北微略显冷淡,不想和陆书礼回忆大学时光。
陆书礼装作看不懂纪北微的有意疏离,而是继续故态复萌:“也是,我都差点忘记了。大一开班会时,班主任问我们为什么要选本专业,你当时说的是家里人随便给你选的。”
霍卿在一旁情绪异样,什么话也插不进。他既不懂瓷器上的技术问题,对于纪北微的大学时光也是一无所知。
陆书礼这副热络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可明明纪北微才是他的妻子,现在陆书礼这幅含糊不明的态度,好似故意将他排除在外。
霍卿拉住纪北微的手:“老婆,这里太热了,还是带陆总去施釉车间看看吧。”
“好。”
纪北微也握紧了霍卿的手,夫妻俩各有所思。
纪北微隐隐担心陆书礼又会缠上自己。霍卿担心的是,纪北微和陆书礼会有什么暧昧关系,他没办法接受纪北微会离开他。
陆书礼向来心思敏锐,余光扫向小两口紧握的手,笑道:“你们感情挺好。”
霍卿又搂了一下纪北微的腰:“对,我和我老婆很相爱。”
“真的吗?”陆书礼目光转到纪北微的脸上,轻轻歪了一下头。
纪北微和霍卿都不明所以,不约而同觉得,这人怎么总是阴阳怪气。
陆书礼又轻松打破僵局:“开玩笑的,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了。”
大家有一起前往施釉车间。
里头有各式各种的上色工具,数不清的颜料。单单是青色,就有十多种,雪青色,豆青色,天青色,梅青色等等,让陆书礼看得眼花缭乱。
纪北微又介绍:“元代的青花瓷处于瓷器发展的成熟期,青色多选为翠青,而且花纹比较繁琐,通常都是满画,师傅们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施釉上色。”
陆书礼又问:“那到时候你会亲自施釉吗?”
霍卿回他的话:“我老婆可是名匠,只有做奢侈品系列的,她才会亲自施釉。”
“哦,这么厉害。那如果纪小姐亲自上色的话,价格是多少,我也想要纪小姐的亲品。”
霍卿还想要夸耀纪北微。
纪北微捏捏他的手心,说:“元代的花色我不太会上,我们窑厂有个老师傅很擅长仿元。不过他现在有事回家了,等他回来了,我让他跟你聊一聊。”
陆书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