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了滚,语气并不轻松:
“嗯。我后来发现了你的药。但在和你结婚了那几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
“死后才开始自责,甚至才开始了解你的一切,太恶心了。”
他竟然在流泪。
我手足无措的抱住他,不经意间坐上了他的大腿,以一种哄大猫的姿势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细语:“没事的,因为有什么误会吧,才会不想要了解我。”
这个时间点的‘先生’也确实如他口中那样厌恶我。
他把头轻轻埋在我的颈窝,没有听见哭的声音,但脖颈上的热流却切切实实地告诉我:他在很难过很难过。
如果没有见到他,我肯定想不到先生居然会为我悲伤,更别提哭了。
他似乎有意不想让我知道太多细节,只是言语里的自我厌恶已经快要溢了出来,他把自己的坏说了一干二净,轮到我死后他的做法却只是轻描淡写、简洁地说了出来,我不难想象他的痛苦,但却在他嘴里说的这么轻巧,说得罪有因得。
那是一种后天生成的自卑,和他现在的傲慢对比成了两个极端。
虽然我苦恼于他的傲慢,但也不得不说,傲慢比自卑好多了。
至少眼高于顶不会被别的事情绑架到无法脱身,而自卑却会愈发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无异于慢性自杀。
这我实在是太了解了。
所以我想试着改变先生的这种心理。
发丝穿过指缝,有点痒痒的,我轻轻按揉了一下先生头部的穴位,换来大猫撒娇似的闷哼和抱得愈发紧的手臂。
至少现在的我,无法招架这样的先生。
即使代价是未来的我死去。
13
抹完药,先生脾气很好地放我出去找“先生”。
但其实“先生”就站在门口,脚边一圈或长或短的烟蒂,身上也是挥之不去的浓浓烟味。
看到我出来,他很厌恶地挑起半边眉毛,嘲讽道:
“和那个冒牌货亲密够了?”
我随意“嗯”了一声,拉住他的袖口,在他挣脱前对他笑了笑:
“进来吧,我给你上药。”
在他愣住的时候,我把他手上的烟轻轻抽了下来,闻了闻味道,有些无奈地蹙起眉,扔在地上,准备等会儿一起打扫了。
“少抽一点烟啊先生,”我拉着他进门,像往常一样叮嘱,“对肺不好的,秋冬季你老咳嗽就是因为这个吧。”
出乎意料的,平时都会反驳的他,现在居然一声不吭。
―TBC―
第28章 特别篇?老谢vs小谢 6
我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找到了医疗箱,取出碘伏和绷带给他上药。
“先生”皱着眉看着我,目光却是发虚的,不知在想什么。
我给他上好了药,又把之前他抽的一地烟蒂扫干净,去洗干净手回来之后,“先生”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了。
我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被那位先生一眨不眨地注视的时候我只觉得安心和温暖,被“先生”这么一注视我又恢复了以往的局促不安,就好像下水道的老鼠被明晃晃摆在了台面上任人打量,但不可否认,这些年我就是这样过过来的,或者说其实这些年,除了在床上,“先生”都没怎么好好看过我。
“先生……”我吞吞吐吐地开口,底气又开始不足。
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不耐烦:“做什么?”
我鼓起勇气:“先生,我想去照顾那位先生一段时间,他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好……”
出乎意料的,“先生”看起来格外生气,是那种私有物不受掌控的愤怒,大概无关爱意。
“许愿!你还没搞清楚你是谁的老婆吗?!”
我垂下头:“我是……谢先生的。但他也是谢先生。”
我声音很小很轻:“那么,先生需要我吗?需要我陪在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