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办理完离婚后我还能去您家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买了一盆山茶花,要开了,我想带走。”
我看着他越发阴沉的脸色,微微扬起嘴角,想让他别那么生气,“我用自己的钱买的。”我补充。
离婚、您家、山茶花、自己的钱。好,很好。谢时禹突然心里一直压抑的火就烧大了,他轻哼了一声,眯起眼:
“离婚后就滚……”不知为何,突然升起来的焦躁与心绞痛让他咬住了脱口而出的脏字,他吁了一口气,看着不知所谓的青年,一字一顿道:“离开我的家,花我会扔了。”
果然。我轻轻点头。
他转过身,却感觉衣服又被拽了一下。
“干什么?!”他快压抑不住火气了。
我笑了一下,伸出手掌心给他看,心里却有些轻快。
“先生袖口的扣子掉了,别忘了去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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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眉眼弯弯。
离婚了就这么开心吗?
接下来是去见老情人还是谁?
已经没有地方可以住了会去哪里?
谢时禹看着许愿单薄的背影,无法控制的想了很多很多,烟燃到指尖也忘记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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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袖口的扣子掉了,别忘了去缝啊。”
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他蹙起浓黑的眉毛,随手把脱下来的定制西装外套扔到了垃圾桶里。
但西裤也是定制的,外套扔了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所以他最后把西裤也扔了。
小绿本放进了不知哪一个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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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存款买了一间单身公寓,过了风平浪静的一个多月。
我觉得离婚前的生活恍如隔世。
这种无婚一身轻的生活蛮适合我的。
我开始享受孤独又温缓的生活。
在阳台养了一堆盆栽花草。
但在某一天下去扔垃圾后,我看到了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一个人。
先生。
不,现在该叫前夫了。
他看起来狼狈又落魄,瘦了不少,望向我的时候黝黑的双眼里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悔恨、渴望、爱慕、恳求、期待、焦虑,复杂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
我就站在那里,看他走来,跪在我脚下。
他发出了近似野兽一般的呜咽,哀哀叫了我一声: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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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谢时禹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关于许愿和他的。
有发生过的情景,也有没发生过的。
他在梦里的“谢时禹”的壳子里,无法抽身,感受着他的情绪与意识,用他的皮囊触碰着许愿。
他眼睁睁看着许愿死去后他的无动于衷。
然后是自我欺骗的怒骂。
最后是了解真相后的哀鸣和报复。
赎罪了三年。和许愿嫁给他的那三年抵消了。
他断断续续每天都在做梦。
每天的绝望都更多一点。
甚至在有一天醒来没触碰到许愿的身体后情不自禁地哭了,叫着“老婆”叫着“许愿”。
他还会开会开到一半突然给那个早已不回复(许愿换手机了)的号码突然发一条短信,然后焦虑的等待。
当然不会有回复。
他会扭过头,问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