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上京女子的着装打扮,与玉华城多有不同,衣裳更为精致,首饰更为华丽。那女子们走起路来,个个摇曳生姿,看的唐思绮眼馋不已。 眼见着路过一家富丽堂皇的首饰铺,唐思绮抬腿就想进。
司空瑾一把将她拎了回来。
“你作甚?”唐思绮咬牙。
司空瑾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铜镜,那只挂着大片黑色胎记的眼睛映入眼帘。
“真是造孽!”她嘴上骂着,双脚还是顺从地离开了首饰铺。
罢了罢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她还是拎得清的。
五年了,她期盼了五年,如今终于到了上京,多少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手掌抚上腰间,那里塞着一封信,是她后来回去安葬家人的时候,梅大师交于她的。
这封信,便是她与大理寺卿对话的敲门砖。
说来,这封信并无特别,只不过是梅大师之前与父亲往来的信件,但却是父亲的唯一遗物。
她相信大理寺卿见到这封信,就会相信自己的身份了,毕竟父亲曾说他与大理寺卿经常通信,他一定认得父亲的字迹。
想到这,她问司空瑾:“我们现在就去大理寺吗?”
司空瑾拉紧马绳:“不急,怎么也要先安顿了再说。”
段开识眼色,忙说:“少卿,你先安顿姑娘,我带着李洼便直接回大理寺交差了。”
司空瑾点头,段开扭着李洼的衣襟远去。
到了上京,便是他司空瑾的地盘,他对这里熟络的很,先把马匹存放于马行。
接着七拐八拐,带着唐思绮来到一家精致的三层客栈。
“你先在这住下来,这家客栈掌柜我熟悉,有什么事能有个照应。”
“好啊。”唐思绮在这种事上格外拎的清,能有人给她安排妥妥当当的,她才懒得多费心。
“多谢了。”她笑呵呵地,抬腿往里走。
却冷不防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趴在地上侧头一看,一个穿的五彩斑斓的妇人坐在门口嗑瓜子,一只脚还伸在外面,正斜着眼睛看她。
“你为何绊我?”唐思绮皱起眉头,生生压下怒火。
“噗。”妇人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啧啧啧,你看看你们二位,一个嘴歪到了天上去,一个脸上如撒了墨,我不是以色识人之人,但你们这面貌,这要是进去了,不得把我客人吓坏了啊。走走走,上京客栈多的是,干嘛偏到我这来。”
妇人眼睛一翻,指着对面:“喏,那家客栈也不错,你们去那。”
司空瑾重重地“咳”了两声,手掌在脸上搓揉了几下,把假体摘了下来。沉声道:“徐掌柜的,你再看看?”
唐思绮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那五彩衣衫“唰”地从板凳上飞起,像只花蝴蝶一样往司空瑾身上扑去。
“哎呦我的司空大人耶,你怎么好久不来我这吃酒了,可把我这心肝都想坏了。”
司空瑾手指一顶,止住了花蝴蝶的拥抱:“徐掌柜的,可拉倒吧,你这财大业大,还差我一顿饭不成?”
他眼神不自然地瞟了一眼唐思绮,手上微微用些力道,把花蝴蝶又推开一些:“你是开客栈的,不是开青楼的,能不能不这么轻浮。”
徐掌柜人精一样,哪看不出司空瑾刚刚眼神飘向哪里。她连忙把唐思绮扶起来,这一扶,心下了然,变脸比翻书还快:“对不住,对不住,这位的脸也是假的吧?你说说你们,好好的样貌,怎么打扮成这样子呦。”
说完再凑近司空瑾耳边,小声嘀咕:“怎么带回个小娘子来啊,这次又是查什么案子?”
“进去说。”
“得嘞!上房一间!”徐掌柜朝里面喊了一嗓子。
司空瑾:“咳咳,两间。”
唐思绮:“……”
进了房,司空瑾向唐思绮介绍道:“这位徐掌柜是自己人,在上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