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便匆匆而入。

来到正厅,里面的人一手把玩佛串,一手拿着草叶正在逗着蛐蛐。

“王爷,下面的人捅了大篓子。”

草叶被蛐蛐一把抓住,翌王收回手指,看着那草叶被蛐蛐一点点吞食,淡淡说道:“说重点。”

“起因是堰州那边私自做主,找野路子劫了玉华城的粮仓,但失了手,劫仓人被运回大理寺受审,堰州军没沉住气,半路灭了口。接着,堰州节度使万顺桥和堰州知府莫名殒命,大理寺卿派了一名寺丞前往,还未到时,就已经有查案人顺着粮仓这条线摸到了万顺桥那去,堰州军又自乱阵脚,暗杀了查案人两次,都失败了。万顺桥和堰州知府的死,目前还没有明确线索,但,堰州军的尾巴肯定漏出来了。”

“查案人?”辛王用眼尾余光扫了一下,拉长声音:“说清楚些。”

“查案人从玉华城而来,是当地颇有名望的画皮师,擅长尸体缝合与皮骨修复,到堰州后三天便破了布商杨百万儿子失踪案,属下问过杨百万,他们到堰州的真正目的,正是为粮仓被劫一事而来,杨百万因为这件事已经被控制在了州署,属下找上他颇费了些功夫,这个画皮师身边还有几个朋友,应该都是玉华城与他关系密切之人,个个都有些本事。”

“画皮师……”翌王从唇角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名字起的还怪好听的。平白无故,粮仓被劫跟他何干?可有官职?”

“不曾,应是民间人。”

翌王又拾起一片叶子,塞进蛐蛐的笼子中,逗着蛐蛐上蹿下跳。

“那就更不应该了,民间人要管官家的事,那些个地方官还能任由他胡来?更何况,大理寺的人不是已经派去了吗?怎么让民间人做了主了。再去查。”

“是!”夜行人脚步退后,刚退至门口,翌王又将他叫住。

“等等。万顺桥和那知府的死,跟堰州军有关系吗?”他手中停住,双眼盯着蛐蛐,一丝狠厉从眼角划过。

“王爷,属下离开堰州之前,只打听到应该是万顺桥家中熟人作案,目前还没有线索牵扯到堰州军,但属下想,若不是心虚,他们何必多次暗杀那查案人,毕竟万顺桥换身之事没人知道,单单粮仓一事,若是已经灭了口,更无需再冒风险杀掉查案人,除非万顺桥的死……”他顿上一顿:“除非万顺桥的死,与刘庆有关。”

翌王一把抽出草叶,正在进食的蛐蛐被猛地掀翻了个跟头。

“给我接着盯,堰州军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告诉刘庆,他私下搞的小动作,我都看得见,已经到了关键时期,要是让他给我毁了大事,他也别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