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鬼影如被下了定身咒,静静等待着林满金的靠近。
段开用力咳嗽一声,林满金脚步一顿。
那鬼影仿佛才回过神来,先是退后两步,此时段开硬生生闯进中间,挡住了林满金的视线,鬼影在身后匆匆跑开。
林满金探头去看的时候,那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没人见过的柔情从脸上抹去,林满金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淡。
她语气森然:“段大人,人不让见,鬼也不让见,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些。”
段开这次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反而难得地跟林满金透了底:“先回房吧夫人,还不到时候。”
这话几乎已经挑明,林满金心中的期盼、揣测、追寻,刚刚就在眼前。 她怎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巨大的惊喜冲击着她,她朝段开福了一礼,眼神粘着在刚刚那鬼影消失的方向,却没再争执一句,一步一回头地走回了东厢房。
段开低头,管家还瘫在地上,一股臭气扑鼻,他厌恶地踢踢脚,对院子一侧说道:“少卿,该如何处理?”
司空瑾于黑暗之中踱出,竟是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节度使的衣服。
段开有些想笑,硬是憋住了,别说,少卿在房顶上蹲着的时候,还真是跟个鬼一样,想到他平日里谦谦君子,拿腔拿调的做派,段开就觉得好笑,为了破案,少卿也是拼了。
两人将管家架起,丢到堂上。
唐思绮早已在大堂中等候多时,见他们进来,开心的拍拍手。
“好戏!当真是好戏!尤其是这位戏子。”眼神在司空瑾身上上下打量一圈,仍是忍不住笑。“像,太像了。”
司空瑾翻了个白眼:“像什么?像万顺桥吗?”
“像鬼!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感染着其他人,段开也忍不住笑起来。若说之前队伍遭受袭击,让他仿徨不安,现在线索已现,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了一半。
管家仍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唐思绮围着他绕了三圈,像是聊天一样对司空瑾说:“如果要是吓死了的话,倒也好,顺便结案了,拿谁顶不是顶,反正他也不冤。”
司空瑾领会,应和道:“说的就是啊,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再明显不过了,明摆着认识凶手,不光是我和段开,还有好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万夫人就在身旁,要说此人藏的够深啊!拿他来顶案,不冤。”
唐思绮:“可惜了他的家人,如果抓不到背后主犯,那就只能把他定为主犯,谋杀朝廷命官,还两个,如此恶劣的手段,主犯全家都得被连坐。”
段开惊恐说道:“全家抄斩?”
“差不多吧!好不到哪去……”
三人一唱一和,管家“嚯”地睁开眼睛,跪地就磕:“求大人救我,我都说,我真的不是主犯,还请饶过我老母,饶过我家人!”
管家其实早就醒了,那张脸猛地出现之时,着实把他吓到了,毕竟之前出现两次鬼影,来无影去无踪,还真当是冤魂索命来了。
可倒下来之后,人反倒冷静下来,他瞬间想通了。
怎么把那个像万顺桥的人给忘了!一定是他在搞鬼!
但想明白了也晚了。
那句话是下意识之下的脱口而出,他再想否认也是来不及了。
本想装晕,静观其变,哪知自己的伎俩又又又被发现。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这几个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并不是单纯的吓唬他。
不过是受他人之意,何必要背这样天大的锅,他自己死不要紧,还要连累老母亲和家里的兄弟,还好还没有娶妻,不然受牵连的岂不是更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坦白从宽,求饶为上。
段开对管家的态度极为满意,他招呼司空瑾和唐思绮坐下,奉上茶水,摆好了升堂的架势,这才说道:“如实交代吧,你会受到什么惩处,取决于这案子你参与了多少,以及你的态度。”
管家点头如啄米:“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