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开更迷糊了，他几乎完全听不懂司空瑾在说什么。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把他们这些天的经过和调查出的线索跟段开讲清楚。

然而，当听到这一切的段开，却仿佛突然变了个人。

“少卿，你们所说这些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不过是奉命前来调查纵火案的，并将可疑人等尽数提回大理寺受审，由于死者身份重要，刑部也要同时会审的，现在你说万顺桥涉及到换身，这可能涉及到更深层次的案子，恕我无法深查。另外，眼前这个万顺桥的脸是塑造而成，那如何证明他就是真的万顺桥呢，有此高超的易容之术，是不是任何一张脸都能塑造？”

唐思绮插了句话:“不会，易容和还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技法，而且我能证明死去的万顺桥确实使用了易容之术，我们……”

司空瑾抬手，截住了后面的话。

他对段开说道:“无妨，你按你的任务去完成，我们一路跟回去便是，到时我会和大廷尉禀明，如有必要，亲自面圣也可以。”

段开眼睛却发出凌厉的光，拒绝了司空瑾的提议，“不可，若我之前不知，这万顺桥随他在哪里我自不会理会，但既然知道了，万府的尸体、万府下人、还有这位万顺桥，再加上这位杨公子，我要一并带走。”

“为何？！”司空瑾怒火骤起，“段开，你作为一名大理寺丞，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带人，是不是应该更慎重一些？”

哪想到，段开一根筋，反倒犟上来了，坚决不同意司空瑾的提议，甚至还用他的话反过来教育他。“您说得没错，我就是因为慎重，才要把这些跟案子有关系的人都带走，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故意弄个假的万顺桥出来混淆视听？再者，少卿您自己都说了我是奉命而来，那么此时此刻对于这桩案子具有唯一查审权力的人，就是在下吧，您本就是事外之人，还请不要过多掺入。”

司空瑾眼神聚焦在段开的脸上深究了一阵，却在那张脸上，只看到了义正言辞。

这场自带风险的试探，究竟能不能试探出段开是否干净呢？

出于对大理寺内部所有人都心怀警惕的态度，司空瑾一早就想好，带着修复了容颜的万顺桥露面于办案人跟前，不论他是谁，都不可能无视万顺桥另有其人这个事实。

如果来人心里有鬼，万顺桥的出现，一定会打乱他的阵脚，如果来人是干净的，如此一来，反倒能趁机拉拢一个内部的帮手，其实他一直没跟唐思绮说的是，他初上任，在大理寺的确是孤立无援，跟大理寺卿这位大廷尉也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对谁都谈不上了解。

但不可避免的，这次试探会带着极大的风险，等于把万顺桥的命至于风口浪尖之上。

他虽没有明说，万顺桥未必不能想到，他已经死过了一次，这次却依然坚定的要跟来堰州，多半也是做好了豁出去的心思。

这件事唯一超出他的掌控的，就是刚刚段开说的那句话，他竟然要把唐思绮也带走？

此人究竟是做事周全，还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