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泽听见他爹这样说,却一下激动起来,不停地挣扎,嘴里骂着:“你们这些人渣!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敢动我爹一下,我宰了你们信不信?!”
杨明远本就是暴脾气,来之前压着火,当下听林福泽说话越来越冲,抬手“啪”地就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用力非常大,林福泽的嘴角顿时渗出了血。
“你给我闭嘴!”林成对林福泽吼道。
接着双腿一弯,直直地跪在地上,朝着杨明远毫不犹豫地磕了三个头,大声说:
“我儿不懂事,我替我儿跟杨少爷道歉,请杨少爷息怒,请杨少爷息怒!”
林成以为自己的退让能暂时缓解现在僵持的局面,却不想,他的讨饶,反而引发了林福泽更大的怒火。
在他的印象里,爹是一位特别有骨气的人,从小到大受过多少磨难,从来没有向命低过头,如今竟然给这个人渣磕头!
林福泽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啊”地大吼一声,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压着他的几只手,奔着杨明远就扑了过去。
其他人包括林成反应过来时,林福泽已经掐住了杨明远的脖子。
杨家下人连同林成一拥而上,几人用力拉了半天,总算把林福泽拉开来。
杨明远被掐的面色青紫,捂着脖颈咳个不停。
杨家下人都看傻了眼,自家少爷还从来没被人掐过脖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本能地抓着林福泽不放,而林福泽的怒火显然还没有消散,仍然大喊大叫个不停。
林成看着杨明远的面色,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有心拉着儿子跑,却知道杨家下人并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儿子这会太过激动,他一个人恐怕根本拉不走他。
冷汗顺着林成的双鬓流下,脑袋中一瞬间一片空白。
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他们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再回过神来时,就见杨明远的一张脸如恶煞一般,从身旁染缸中舀起一碗染料,抬手捏住林福泽的两腮,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下去!
“不要!”林成大叫起来!冲过去要打掉杨明远手中的染料碗,这时杨家的下人反应倒是快,立刻有两人拉住林成,狠狠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成觉得自己一定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可他面对的是一群恶狼。
无论他怒骂,挣扎,呼喊,哀求,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明远将整整一碗染料罐进了儿子的嘴里。
喝了染料的林福泽,不停地呕吐,而杨明远仍不解气,对一名下人说道:“你,给我接着灌,吐多少,灌多少!他娘的敢掐老子,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就你们这种蚂蚁一样的人,我撵死你们都嫌脏了鞋底。”
当天,杨明远在林家足足折腾了 2 个时辰才扬长而去。
林福泽被折磨地奄奄一息,林成嗓子已经喊不出声来,可他却顾不得自己,慌里慌张地跑出去找大夫。
从那时起,林福泽的胃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身体一落千丈,一天不如一天。
林成所有的心气和骄傲,都随着儿子逐渐走向颓败的身体而消逝。
后来的几年,他寻访过许多名医,可儿子的胃却是从无好转。
染料的毒性太强,很多大夫来看过,都叹气说:虽然贵子将染料吐出来许多,但毒性渗透太强,早已进了骨血,难以回天了。
林成不信,他赶走了所有说儿子不行的大夫,开始寻访各地,去找民间偏方。
但林福泽的身体仍然是每况愈下。
林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生命逐渐流逝,拦不住,更救不回。
一转眼已是五年。
这五年里,林成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为了给儿子治病,家中的积蓄已经一无所有,染坊更是没有办法再赚钱,林成只得白天帮人做苦力挣些辛苦钱,勉强维持生活。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不求儿子能康复,只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