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绮脚步加快,秦德紧随其后小步快跑:
“紧接着,上个月,他就将玉带河旁倚荔楼的一名红牌掐死在床上,然后逃脱而去。有人见到他当晚醉醺醺地让那女子去陪侍,还叫嚷着什么‘到底有过几个男人’之类的污秽之词,我派人寻了他许久,却不知道他躲去何处,始终没寻到踪迹,坊间都传闻说张大生要杀尽不忠之人,眼下死者已确定又是一名青楼女子,或许这案子仍然跟这张大生有关。”
唐思绮一阵不耐烦:“那你就去抓张大生嘛,既然有了嫌疑人,还叫我在这里做什么?”又一抬腿,迈过一道门槛,已是出了县衙大门。
秦德也不恼,提着袍子跟着迈过去,接着说道:“不瞒你说,在你缝合的时候,这 5 名认尸人我都盘问过一遍了,唯独醉春楼的老鸨所述很是奇怪,我怀疑过其他人,却绝没想到是她家里丢了人,所以这是到底是不是张大生办的,又有些不好说。”
唐思绮总算被吊起了胃口,她停住脚步。
“何出此言?”
秦德嘿嘿一笑,拐到唐思绮面前:“另外四人,一人说妻子跟自己争吵后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一人说女儿在从娘家返回家中的路上不见了,一人称女儿痴傻,多年前就走丢了,还有一人,哦,就是那位还没有进去认尸的年轻公子,他就说在河边看尸体形态像是熟识之人,非要认认,这几个,都有可能是死者的亲属,唯独那姓赵的老鸨所述,让我一度以为是她多疑了。”
“你能不能先把重点说了?”唐思绮抱起双臂。
“马上,马上了。”秦德陪笑道:“赵老鸨说,季卿卿一整夜都没有离开过醉春楼,她非常肯定,三更左右,她还在房间里面,之后醉春楼门关闭,无人进出。直到今早,季卿卿的房门迟迟未开,从内部锁着,他们强行打开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窗子开着,窗棂上挂着一条粗麻绳,床榻上留有一张字条,说是和情郎私奔,再也不会回来了。”
唐思绮眉头皱起:“所以,一个原本要私奔的人,却出现在一里外的玉带河里,死状可怖?”
秦德点头应是:“就说是啊,我原本觉得肯定是私奔了,青楼女子嘛,有几个心甘情愿在那里的,她既然想跑,还能光明正大地跑?可是,赵老鸨偏偏认出那死者就是季卿卿。这下就棘手了,私奔变命案了。我便怀疑,张大生八成是在季卿卿私奔路上杀了人。”
“那依你的意思,这不还是怀疑张大生吗?”
“这不是拿不定主意,不好判断,没有证据啊,再帮帮老哥吧,我一届书生出身,是真的不会查案呐!”
说到最后,秦德的笑容已然变成一副苦瓜脸,就差哭出声了。
“我这人天性讨厌青楼,青楼女子没几个良善之人,死了也是活该。”唐思绮淡淡说道,接着抬起腿就要走。
“啪啪啪”,一阵掌声突然传来,县衙大门又走出一人,一袭蓝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子真是叫人捉摸不透,说你冷漠吧,你一副妙手还原死者相貌,说你热心吧,竟说出死了也是活该这种话。”
唐思绮回头,又是那个男人!
管他许多,先骂为上:“大白天见鬼了吗?你跟着我作甚,来县衙何干?”
秦德忙解释:“他就是第五位认尸者,说是死者看着眼熟……”
“放屁!”唐思绮打断秦德:“我看他来路可疑,必是有所图谋,说不定是凶手摸回来查探案情进展呢!秦大人,还不把他抓起来?”
“真是一副好口才。”对方却不急不恼,转头对秦德说道:“死者确实是我要寻找之人,不瞒二位,五年前,我曾与她有些联络,此番前来叙旧,没想到竟在河边见到如此凄惨一幕,还望大人,尽早破案,让死者瞑目!”
“不知羞耻!”唐思绮暗暗转开脸,心里暗骂,竟是个嫖客,白瞎一张俊脸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自问隐藏在这玉华城五年,没人知道她的过往,她对外名叫杨思奇,是个男人,就连小五跟她接触这么久,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