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烂事都干,老百姓看他死了,个个拍手称快,恨不得都想补上一刀才解气,但这,这要是传到杨家耳朵里,那可就不是小事了,杨百万万一动了怒,跟老百姓起了冲突,出现什么动荡,我这知州可就干到头了啊,大人求您帮帮我吧。”
“哼!”柳元站起身:“废物,这点事就把你吓得连衙门口往哪开都不知道了?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杨百万一届布商,他生意做得再大,发再大的脾气,也不过是个商人,商人死了个儿子,倒把你这个知州吓得屁滚尿流,真是丢脸。”
古鹤堂被柳元不大却威严的声音,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冷汗直流,抬起袖子不住地擦额头。
柳元见他这个样子,更是瞧不上眼:“查清楚夜叉塑像一事是谁带的头,抓就是了,至于杀死杨家儿子的凶手也不必费心,该怎么查怎么查,查不到,找个人交差你还不会吗?”
他示意管家送客,抬步回了内堂,人消失之前,一句话飘进古鹤堂的耳朵里:“杨百万算什么东西,堰州的商会也该换换人了。”
古鹤堂被惊得不轻,趴在地上喃喃道:“可,可是,他杨百万,他杨百万……”
返回州署的路上,古鹤堂有点神情恍惚,师爷跟着轿子旁小心翼翼地说:“老爷别太往心里去,柳大人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再说,他跟杨百万一直都不对付,杨家的事,他巴不得闹越大越好,您大可不必太过劳心,您忘了杨百万跟谁关系好了,真闹大了,他背后的人自会出手。”
古鹤堂不语,师爷又道:“我看您干脆就拖上一拖,拖到他杨百万去找人帮忙,到时柳知府不想伸手都不行了,他是找真凶也好,弄假凶也罢,不都跟您毫无关系了?”
轿子里的古鹤堂不知道在想什么,仍然没有接话,师爷想了想,又开口:“老爷,要不然就先派人去查查谁要塑夜叉像,先抓回来问问?免得事态闹大。”
“不可。”古鹤堂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师爷见他缓过神来,心里一松,话语也随意起来:“那您说,该如何?”
片刻后,古鹤堂的声音沉沉地从轿子里出来:“柳元这是给我挖坑跳呢啊,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万一没有赌赢,他杨百万就赖在我的府上,再让背后的人参我一本办事不利,那我才是无路可走。要是随便找个人当做凶手,他杨百万又不是傻子,能认?这两条路,哪条我都不能选,至于塑雕像的人,更是不能抓,百姓们群情激昂,我把带头的抓了,那不是等着城里的人造我的反呢?”
“老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该如何啊?”
古鹤堂轻轻叹气:“不久前西边贺州那事,你忘了?不过是两个老百姓之间小小的矛盾,就因为知州没有处理好,引发了数百人围攻州署,那知州被打成重伤,整个衙门被砸毁,结果怎么着?圣上震怒,痛批知州、知府为官不力,那倒霉知州落了个残疾,还被罢官发配了。圣上眼下要御史台那帮人四处督办百姓群体闹事,风口浪尖,我敢冒风险?”
轿子到了州署后门,落轿,师爷躬身掀开门帘,古鹤堂弯腰,从轿子中钻出来,低头匆匆往门内走去。
一个人影不知藏于何处,忽地窜到跟前,拦住了古鹤堂的路:“大人,我们等您多时了。”
古鹤堂惊讶抬起头,只见一个高挑年轻的身影横在眼前,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稍瘦弱矮小的男子。
两人拱手行礼,矮个子男人说道:“大人,听闻老仵作甩手不干,杨百万儿子的尸体现在还摆在州署未曾查验,可否让我二人看上一看,我们多少懂一些验尸之法。”
古鹤堂这才想起,去寻找柳元之前,是说有两个年轻人来州署门上,说会验尸。看来就是他们俩。
他内心狐疑,面上不动声色,问道:“你们是打哪来?可是本州人?看你们打扮不像是仵作,为何要管这档子事?”
高个男人凑近些,低头道:“堰州的商业主要以布匹经营为主,绫罗绸缎,样样精美,年年都是给朝廷进贡的首选地,因此,堰州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