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人反正也不是我杀的,我没必要撒这个谎。”张大生叫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季卿卿在房间内遇袭到被张大生弃尸,几次辗转,可能始终活着,她极有可能,最终死在拦住张大生的神秘人那里。张大生,你是否看清了他的样貌?”

张大生摇头:“没有,我背着那个什么卿卿的往河边走,就见前面站着一人,但我只看见了腿和脚,没敢抬头,扔下人就跑了。”

唐思绮表示明白,示意张大生问题结束。

“大人,我的推断是这样的。倚荔楼的案子,和季卿卿的死亡,王春均有参与,但不同的是,倚荔楼只有王春一个凶手,而季卿卿呢,王春当时的推搡并没有导致季卿卿当场死亡,拦住张大生的神秘人,在季卿卿之死这桩案子上,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季卿卿多半是在这第四人手中断了气。而此人,正是陈三的同伙,是来替他擦屁股的!”

秦德彻底被绕晕了。

他从县令宝座上挪开屁股,走到堂下来。将唐思绮拉到一旁,小声问:“杨公子,你意思是,陈三还是害了季卿卿?你可确定?有何证据呀?这张大生不过是个无赖,他的话断不能随便信,而且这个第四人,怎么又和陈三扯上了关系?刚才咱们始终没有怀疑到陈三,断案可不能靠猜的。”

唐思绮抬手弹了弹秦德的官袍:“我从来没说陈三没有嫌疑,再说了,秦大人,之前几个案子,我是白拿你的银子了吗?哪一次不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这官当得可真是容易。”

秦德被怼地无话可说,一咬牙,又回到堂上,“啪!”惊堂木拍响,大声喝道:“再把陈三和王春给我带回来!”

等人的空,司空瑾悄无声息地返了回来。

唐思绮靠过去:“怎么样?”

司空瑾漂亮的蓝色锦袍此时沾了不少灰尘,头发上还挂着些许蛛网,属实有些狼狈,他打理着衣服,嘟囔道:

“杨公子,咱俩昨天还素未谋面,今天你要么对我充满敌意,要么就把我当下人使唤,我可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腿都要跑断了,从来没这么狼狈过。这案子忙完,你务必要请我一顿,就当我们和解了如何?”

唐思绮忍不住笑了:“那要看你带回来的信息值不值一顿饭钱了。”

“保你物超所值。”司空瑾双眼微眯,又恢复了傲娇的神态。

司空瑾一路跟随陈三而出。离开县衙大门,陈三拐着腿脚向右方走去,但心情似是不错,嘴里还哼唱着曲子,大概走出二百步左右,前后左右张望了一圈,见无人,猛然拐进旁边一条巷子,拔腿就跑,虽然他身上有伤,跑起来一瘸一拐地,但速度不慢。

司空瑾立刻飞跃上房梁,紧追不舍。

陈三只顾埋头跑路,司空瑾在房梁之上俯身跳跃追踪,丝毫没有引起陈三的注意。

他牢牢跟着,只见陈三一路拐向了城西。

城西是玉华城较为僻静之地,老百姓的居所基本上都围绕着玉带河坐落,集中在城中和城东,地势较为平坦。而城西则与玉带河方向相反,有绵延的山丘,因地势易守难攻,故而主要安置了两项重要的城池装备。

一个是守军,一个是粮仓。

司空瑾眼见陈三速度不减,目的极为明确,阴云布了满脸。

陈三,习武,外地人,找妓女。

几个关键词结合在一起,怎么也不像和守军与粮仓两个地方扯上关系。

但人不可貌相,他从县衙刚刚得到释放,就马不停蹄地往城西去,这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他隐隐有种预感,陈三此番来玉华城,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找个青楼头牌共度良宵。

司空瑾脚步未断,进山之后,更容易隐身跟踪,他与陈三始终保持着 20 丈左右的距离。

一段路途之后,两人所走的山路似乎到了尽头,司空瑾飞跃到树上,站在高出借着月光俯瞰,山路的尽头是一片空旷的扩地,粮仓近在眼前,前后左右均有士兵把守。

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