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我怎么知道仵作是如何验的,或许是看差了呢。再说这事我有什么可撒谎的,况且行没行那事,就是你们抓凶手的依据吗?”
听到此处,司空瑾突然将头靠近唐思绮:“季卿卿在河里毕竟泡了一夜,你的检验,会不会……”
“不会有错。”唐思绮冷语:“虽经过半夜的浸泡,但女子行动是生前痕迹,下体会充血,污物有可能消失,但痕迹不仅不会消退,反而会在死后更加明显,季卿卿没有。”
司空瑾看她自信的模样,心下顿时安定,笑着摆正身体。
秦德却是两撇胡子在颤抖:“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质问本县令?!"
一旁的王春不知怎的,胆子竟也被拱了起来,嘶哑的嗓音比刚刚清亮了许多:
“大人,他就是在血口喷人,我听墙角我承认,我已经全都招了,他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他昨晚一直跟卿卿姐在一起,之后谁也没进过卿卿姐房间,他是卿卿姐的最后接触人,同样有嫌疑,还请大人明鉴!”
“你小子是傻的吗?你见过哪位客人刚花完钱找了妓女,再顺带在人家地盘把她杀了的?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真是胡扯。”
“不是你,你咬我干什么?”
“不是你,你昨晚在门外晃荡什么?毛都没长齐,泼脏水倒是溜的很。”
“邦邦邦邦!”秦德一边敲着惊堂木,一边努力拔高嗓门才把堂下的声音压住:“这是县衙大堂!大呼小叫地做这么,给我好好讲话!否则板子伺候!”
一番威慑见了效,两人终于停止了吵闹。
秦德板起面孔:“王春,把昨晚的经过再说一遍!”
王春往地上磕了个头,抽了抽鼻子,闷声说道:“我每天晚上都要给各屋的姐姐们送东西,有时候会送些茶点,有时候是打热水,还会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我不是专门服务卿卿姐的,之前在醉春楼里该说的都说了,事情就是那样,二更我去送过茶食,之后我就去忙其他的了,没有注意他们房间在做什么。忙了一大圈之后再回来,才躲在门外偷听的,我分明听见这个陈三跟卿卿姐在房里……他走了之后再也没人进过卿卿姐的房间。”
“他离开时具体什么时辰?”
“他离开时接近三更,一整晚都是他们两人在一起,卿卿姐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有他知道!”
陈三怒气上涌:“我看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你编造出这些瞎话来,就是想糊弄大人,栽赃给我!”
王春年轻气盛,丝毫不让:“谁能证明她好好的,你拿出证据来啊!你就招了吧!不然我卿卿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三身上的伤不轻,一动就疼地龇牙咧嘴,他气恼,打又打不了,吵又吵不过,干脆朝着王春淬了一口。
大抵是年轻气盛,不能忍受被侮辱,王春个头还没长起来,只到陈三的下巴,却爆发出一把蛮力,揪住陈三的衣襟就要朝脸上揍去。
小五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将王春推开去,喝道:“公堂无礼,找打!”
王春不情不愿地退到一旁,脸上仍是不服,气哼哼说道:“大人,他就是凶手,他是无赖,他冤枉好人!”
“你才是凶手!你放屁!”
秦德有些慌,两人各说各的理,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他悄悄向唐思绮抛来求助的眼神。唐思绮冷眼看两人一来一回吵个不停,朝着小五一挥手,小五秒懂,不一会,第三人被带了上来。
司空瑾翘起嘴角,小声说:“有两下子,这下热闹了。”
张大生被带上了堂。
他一见堂上两人正在面红耳赤地吵架,一脸狐疑,对着两人的脸,挨个看了一遍,才将目光转向正中,问道:“大人,这二位犯什么事了?”
秦德捋了把胡子:“他们两人跟你一样,都是谋害季卿卿的嫌犯!”
张大生一惊,再次往两人的脸上仔细看去,突然像是踩到老鼠一般跳起来,指着王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