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太子这边的,为何来了上京就去见卢克索?卢克索还热情的招待了她一番。

如果是卢克索这边的,为何这么快就反戈相向?

这女子身上藏着很多谜团,可从目前查到的这些事情来看,不得不让人怀疑,太子在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切都用巧合来解释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太子,太子啊!

他知道太子这么多年来,的确熬的辛苦,但自古以来,没有父给子让位的,再说,他已经在尽可能为他铺路了,怎么他就不懂自己一片爱子之心?

想想自己膝下总共 5 个皇子。

太子年纪最长,年近 30 岁。次子乃宁妃之子,才智和人品皆不比太子差,无非就是晚出生了几年,就没有登皇位的命。

剩下三个皇子年纪还小,更是没有可忌惮的。

而那宁妃生的皇子周熙,在宁妃死后竟受了刺激,从此闭门不出,皇帝亲自去看过,竟是有些痴傻。

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虽然是皇家,但那也是他的儿子,做父亲怎会不心痛?

但那又怎样?他没有怪罪给任何人,甚至以一场意外强行了解了此案,就是怕这里翻出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太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至于自己那几个兄弟,都外封为王,且无兵权,山高路远,成不了气候。

翌王虽野心仍在,但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是。

太子,沉不住气可不行啊。

这女子如果是替太子来谋事的,他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任他做更大胆的事。

左右自己还没死,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这么想着,隐隐就有了怒气,所以先是用沉默给她个下马威,进而琢磨着,如果她的话里但凡涉及到一丝党派之争,她今天就走不出这皇宫了。

却不想,她不仅没提任何人,只是就案谈案,还给他甩出一根鱼钩。

明知不该被她牵着走,却仍忍不住好奇,问道:“是何证据,非得给朕不可?”

唐思绮话不多说,从怀中掏出那块染血的布片,举过头顶。

杨年极有眼色地走过来,接过那块布。

先是摸摸,又闻闻。

唐思绮冷不丁地说了句:“公公离得远一些,这布有毒!”

杨年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布差点脱手而出,立刻细着嗓子叫道:“大胆!有毒之物为何要呈于圣上跟前?你究竟有何居心?”

唐思绮刚要解释,却听老皇帝在榻上颤着声说道:“等等!这布,给朕拿近些。”

杨年头摇得像拨浪鼓:“陛下万万不可,这布乃有毒之物,小心沾染了龙体,奴才这就去把它处理了。”

“朕叫你拿近些!”老皇帝动了怒。

杨年一看皇上这样,便知布一定另有蹊跷,于是捧着布走向皇上,但仍然保持了一臂的距离。

“陛下看看即可,千万不要碰。”

老皇帝死死地看着杨年掌心中那块布,布已经成了棕褐色,可中央的那块突出的绣花样,他却是认得的!

那是他要来自南州的绣匠特意绣的,南州绣工有别于堰州的绣品,绣出来的花样栩栩如生,前些年有南州官员进贡了一批绣样,宁妃见了,喜爱的不得了。

老皇帝为了让她开心,便要南州绣匠专门做了一件衣裳,并在上面绣了这种别致的花样,给宁妃做了生辰礼。

这花样,是宁妃跟他亲自挑选的,整个后宫,独她一份。外面的女人,更不可能跟宫里的娘娘绣一样的花样。

所以……这是宁妃衣服上裁下来的?

杨年一直观察者皇帝的脸色,待发现皇上一直盯着那布上的花样,表情阴晴不定时,他低下头跟着又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瞬间也想起来了,当时选花样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而且宁妃死那天,穿的也是这件衣裳!

这次是真的把布扔了出去,跳着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