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开见到女人,先是一愣,随之想起早上说评事孙彻不见了,脸上顿时露出费解。
他连连道歉,说真的是忙忘了,接着给女人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信誓旦旦让她放心,还说孙彻是自己同僚,哪有不帮的道理。
女人稍稍安了心,又在大理寺门口等。
这一等等到日头过了正午,段开才迟迟地出来。
一见她便是满脸愧色和焦急,“弟妹,这事我跟卢大人说了,可卢大人说,不过一天,一定是去哪鬼混误了事,还说要记他旷工。我知道孙彻此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旷工的,这事蹊跷的很,要不我帮你先在城里的大小酒馆青楼之类的寻一寻,在想其他办法?”
女人顿时就火了,指着段开的鼻子把他骂了一顿,说她相公绝对不会去那些个地方。
段开让她骂的,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就答应了她私下会帮她找找看。
段开这人心眼直,再加上平时跟孙彻关系不错,答应了就真的去办了,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些端倪。
傍晚时分,他亲自去了孙彻家中,对女人支支吾吾地说了自己查到的线索。
昨晚最后一个见孙彻的人是那晚当值的门房,孙彻离开时并无异样,离开的方向也是他家的方向。
段开翻遍了孙彻的办事间,结果在桌子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封信。
信?
女人一听,急急地跟段开要。
段开犹犹豫豫地,还是给了女人。
女人打开一看,勃然大怒,几下就撕碎了,把段开撵了出去。
唐思绮好奇:“那是封什么信?”
女人提起这个仍兀自生气:“他给我拿来的竟然是一封私奔信,姑娘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我相公有家有业,跟人私奔?说出去谁信?”
女人不信,但不代表别人不信,这事很快传遍了大理寺,还不到一个时辰,卢克索就派人来给女人递话,说孙彻私自与未知女子私奔,弃公务于不顾,有违规章,已开除出大理寺,不再任用。
女人顿时疯了,这才跟婆婆一路奔至卢家,想讨个说法,结果同样是连门都没进去。
思来想去,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这才找上了唐思绮。
这事儿,是有点邪门。
先不说孙彻会不会私奔,就算是私奔,大理寺的处理态度也很迷离。
她感觉卢克索从一开始就没对孙彻的失踪上过心。
就算是人家只是大理寺最末端的小喽啰,怎么也不至于不理不睬,而且还那么的……冷血。
她侧头看女人,已经哭地双眼红肿,整个人憔悴地没了人样。
恻隐之心萌动,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哑着嗓子:“姑娘叫我婉娘就好。”
“你与相公感情深厚?”
“自然是,我们夫妻恩爱,刚成婚两年,好日子才刚开始啊……”说着又呜呜哭了。
唐思绮抚平衣衫,说道:“反正我今天也没事,你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吧。”
婉娘泪水涟涟,做势要跪,唐思绮一把拉住她,“我无官无职,无需跪我,而且,我也不能保证真的帮上你,只是先去家里看看,有没有遗落的线索。”
婉娘也是伶俐之人,懂唐思绮的意思,怕她为难,抢先说道:“姑娘能帮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就算是家中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婉娘也会记住姑娘今天的出手相助。”
唐思绮不再多言,携手跟她而去。
孙彻家离城中有些距离,住的偏僻,但并不简陋,是一处二进的院子。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总算到达。
从进了院起,唐思绮便看出,这家里处处都是用了心布置打理的,有着不少精巧的小心思。
她问婉娘:“这些瓶瓶罐罐,墙头挂件,都是你布置的?”
婉娘露出一丝娇羞:“我一个女人家,每日闲来无事,就喜欢把这个家打理的温馨一些,相公回来也说,家里张灯结彩的,看着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