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冤要是解了,他卢克索恐怕就要到头了。
夫人卢杨氏好几天没见他,笑着从堂屋迎上来,帮忙脱掉卢克索的外衣。
“老爷,可是遇到了难事?我熬了梨汤,喝上一碗去去火吧?”
卢克索手指掐着眉心,没做声,卢杨氏见状,站在他身后,手指轻轻按住太阳穴,打着圈按揉。
“老爷,若是我能听的,不妨跟我说说看?”
卢克索摇头,刚想告诉夫人不用担心,忽然,一个念头浮上心来。
唐思绮是女子,夫人也是女子,女人之间,说点体己话,办起事来不比自己费口舌要好得多?
怎么早没想到!
唐今余的女儿,不是他卢克索的敌人,他希望能保住她的命。
她一夜之间失去了家人,五年来也不知道怎么过的,还学会了那么一个可怕的技法,可不就卯着劲要报仇嘛!
女孩子家家的,若是早点给她一个容身之地,早点把她嫁个好人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生活稳定下来,或许她就不会想那些回不去的过往了。
甚好,甚好!
脸上愁色晕开,他一把握住夫人的手,回身说道:“夫人,你可记得我曾有一位义弟,在林泉县任县令?”
卢杨氏温柔的笑笑:“当然,怎会不记得,老爷可是常常挂在嘴边呢,再说了,书房角落摆的那个小小的牌位,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吗?每年忌日,你都要给那位唐兄弟上个香的。”
卢克索眼里流露出一丝欣慰,拍拍夫人的手背:“知我者,莫若你啊,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可是要我做些什么?”
卢克索把夫人拉到跟前,“今日寻来一个姑娘,是那位唐弟的亲戚,在上京没有落脚之地,我想着,这么多年也没为唐老弟做过什么,这次就有劳你帮我照顾照顾这姑娘吧。”
卢杨氏反过来将手覆在卢克索的手上,“老爷放心,小事一桩,交给我就好,只是,那姑娘现在在何处?”
卢克索却道:“不知,走的匆忙,我忘了问了,许是在上京的某个客栈。”
“这样,那我派人去寻上一寻,老爷告诉我名字便可。”
“夫人办事妥当,我啊,真是寻了一位良妻啊!”
不肖一个时辰,卢杨氏就在徐掌柜的客栈里把唐思绮堵个正着。
唐思绮正挎着包裹往外走,徐掌柜左右拦着:“丫头啊,住的好好的你去哪啊?司空瑾不在,你可不能走啊。”
她不想与徐掌柜过多纠缠,欲绕过她。
卢杨氏站在门口,笑盈盈问道:“这位可是思琦姑娘?”
谁喊我?
一抬头,门口站着一位华贵的妇人,丰腴的面容,一头璀璨的珠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
唐思绮不知其来历,警惕地打量着她。
卢杨氏却不见外,热情地迎上来,一招手,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人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她一把拽过唐思绮手中的包袱,握着她的手:“听说是故人的亲戚,怎能住这种简陋之地,快,跟我回府住吧,以后啊,我家就是你家。”
“嘿!你是哪家来的,穿的人模人样,长了一张嘴是用来喷粪的吗?你说哪简陋,再给老娘说一遍?”徐掌柜翘着一对细眉,猛地插进了两人中间,掐着腰,几乎要将脸贴到对方脸上。
卢杨氏连连退后,用帕子在面前拂了下空气,“我就说嘛,这个地方哪适合人住,思琦姑娘,我是卢克索的内人,老爷回家跟我提起你,嘱咐我,万要把你接过去,你看,我来的匆忙,一时没准备什么,这两盒首饰是见面礼,还望不要嫌弃。”
话音刚落,两个丫鬟便将盒子捧到唐思绮的面前,唐思绮不知道卢克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还让他的夫人来了,他夫人又是怎么寻到她在这儿的?
思付间,徐掌柜又出口了:“不去!这丫头我罩着的,姓卢的是哪根葱?两盒破首饰就想收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