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是哪个派系的。”

司空瑾一愣。

这一瞬被唐思绮准确捕捉,嘴角略带丝讥讽:“可是太子一党?”

一抹震惊从司空瑾的眼中滑过。

唐思绮的心却直往下坠。

是真的,果然是太子派系。

所以,他去堰州绝对不是为了单纯查什么揭发信。

既然涉及到派系对立,不是为了谋权又是为了什么?

唐思绮路上想了一肚子的话,顷刻间没了任何诉说的欲望。

这五年来,她遇到的所有的事情,其实都很单纯,单纯的查案,单纯的破案,单纯的挣钱,单纯地想为家里拼个真相。

但司空瑾显然是复杂的,既然涉及到党争,她必须得远离。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跟党争沾边的,有几个能好好的活着?

等等!

唐思绮猛地怔住。

党争,活着,死亡……

揭发信,勾连外族,谋逆……

父亲他老人家,难道是和党争扯上了联系吗?

不寒而栗!

从大理寺回来的一路上,她光想着司空瑾接近自己的目的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环。

如果确定了父亲是送信人,那他们唐家的劫,是因为父亲发现了有人偷偷谋反,才惹来如此惨痛的祸端?

还是说,他也站在了某一边……

所以,当年下手的究竟是万顺桥,还是万顺桥背后的堰州军?亦或者是堰州军背后的某个人?

父亲一定是预判到了自己的危机,所以才给秦德托付了所有的嫁妆钱,又安排季卿卿在他出事以后,为他送出这封信。

可惜,太可惜了,父亲冒死做的这一切,最终送到大理寺的信,竟然被藏了整整五年。

如果不是司空瑾带着信来,她去哪里知道父亲背后做的这些?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唐思绮内心百转千回。

司空瑾猜不透唐思绮在想什么,他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跟她解释。

“其实,我跟太子的关系……”

“你不用告诉我!”唐思绮立刻拒绝。

他们究竟什么关系,她才不要听,小命要紧。

“那好。”司空瑾只好换个话题。“说说卢克索,总行吧?”

唐思绮看着他不说话,司空瑾默认她同意,自顾自地讲道:“卢克索是个人才。”

哦?唐思绮还以为司空瑾会跟卢克索一样,谈人先揭短,她承认,这句开篇引起了她的兴趣。

“何出此言?”

“卢克索任大理寺卿多年,经他手的大小案件无数,因为他,大理寺获得了断案如神的名头。”

“还是个神探?”

“的确是这样,但卢克索此人城府极深,手段狠辣。”司空瑾话锋一转。“多少人进了大理寺,都吃不住卢克索一轮的审讯,你可知为何?”

“酷刑?”

“没错。因为这个,御史台的老御史弹劾过他,但最终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唐思绮皱皱眉:“有冤案吗?”

司空瑾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案面上,没有,都是做实的,所以他才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而且大理寺很多同僚,都十分崇敬卢克索,对他言听必从。”

唐思绮听懂了。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在大理寺无法插手的原因之一,对吗?”

司空瑾坦然道:“是这样。我上任大理寺少卿后,被打压严重,根本无法插手,现在,只能绕这么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大理寺微小的缝隙。”

“也就是说,卢克索自上任后,野心勃勃,极有手段,整个大理寺固若金汤。而你,需要找出卢克索的问题,将他揪出而后快?”

“思琦……”司空瑾哑住,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思琦,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