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开脸一绷:“哎?这话怎么说的!抓你做作甚?大廷尉听闻你的手艺,好奇的紧,说要好好结交一番呢!”

唐思绮想了想,问道:“段大人,大理寺卿年岁多少?”

“四十有八。”

“任职多久?”

“已有 8 年。”

“他……”她还想问问,此人如何。

段开却是嫌她啰嗦:“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就是,大廷尉此人也是奇人,做事雷厉风行,断案颇有些手段,这些年,大理寺经手的案件,很多都是大廷尉亲自下场才有了突破,你们呀,绝对会惺惺相惜的!”

唐思绮暗暗想着之前父亲口中的大理寺卿,父亲不止一次跟她提过,他的义兄是大才,如此才会平步青云,他那点本事,跟义兄根本比不过。

这样看来,大理寺卿多年没动,至少这五年没有变动,人还是那个人。

至于此人如何,就目前段开所述而言,跟父亲所讲没有出入。

她暂且放下忐忑。

有段开带路,进大理寺不费吹灰之力。

很快,就被引进到一个雅致的房间门前。

段开抬手示意她进去就是,随后知趣地退远了。

唐思绮深吸一口气,将那封信捏在手里,迈步而入。

厅堂正坐,一个老者,正满面和煦地盯着门口,看她进来,嘴角立刻浮上浓浓的笑意:“快进来,坐,等你许久了,你,可就是那位画皮奇人唐姑娘?”

唐思绮轻服一礼:“民女见过卢大人。”

“无需拘礼,坐,你我聊聊。“

唐思绮对上他的目光,若不是知道他是大理寺卿,还当是哪个普通的老人家,他身材微胖,双目却是囧囧有神,看着她的眼神,亲和又不失文雅。

不愧是文化人出身,唐思绮对他第一印象很不错。

落座而后,卢克索话语更加柔和,言辞之间毫不吝啬对唐思绮的欣赏。

“本官在大理寺任职多年,见过的命案形形色色,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技法,段开给我讲了你们的经历,真让人大开眼界,不知姑娘可否介绍下你自己?也让老朽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奇才。”

唐思绮只思虑了一下,便递出了手里的信。

与其花费口舌去解释,不如让信来说明自己的身份。

卢克索眼皮微抬,略有狐疑,不动声色地打开陈旧的纸张。

只看一眼,手指就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竟然是他的字迹?

那这姑娘,究竟是何人?

信的内容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是唐今余与另一人的互相问候和日常琐碎之事。

一口气从头看到尾,卢克索啪地合上信纸,目光灼灼地看向唐思绮:“姑娘,这信,究竟是何意?”

唐思绮的心,在卢克索打开信时,终于放在了肚子里。她分明看见他眼睛闪了一下,露出惊诧的神色。

他认出来了!

“大人,此信,乃家父所写,他临终之前,曾告诉过民女,如遇到任何事情,可来上京寻他的义兄,民女,如今总算见到了!”

语毕,她双膝一滑,扑通跪了下来,与此同时,双手递上一沓银票。

“如果大人肯帮帮民女,民女感激不尽,这些,还请大人拿去,民女家当不多,就当是给大人您送一份见面礼!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就收下吧!”

卢克索圆润的上半身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双手扶起唐思绮,脸上挂着愠怒:“你这可是打我脸来了,唐今余是我义弟,我如何能要他的钱,但有一点我不解……你说你是唐今余的女儿,可五年前……”

“大人,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唐思绮掌心捏紧银票,想了想,反手塞进卢克索手中。

“这钱,您务必要收下,我不会白让您帮忙的,至于我的事,说来话长,总之,五年前,我没有死,活下来了,之后五年的每一天,我都在攒钱,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