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耍得这么惨,你有所改观?是不是人啊?”苏盈翻了个白眼。

“起码他还是挺有意思的嘛。”

苏盈幽幽地纠正:“是闷骚吧。”

“所以你俩加微信了吗?”田甜抱着珍珠奶茶和苏盈的胳膊走在黄埔江畔的春夜里,问得热切。

“我加他微信干嘛?!”苏盈没好意思说,她确实提了加微信的事儿,但人家没接茬,“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回北京我高低得去拜拜。”

一周后,田甜和苏盈一起去了火神庙,各抽了一支签。

抽了下下签的田甜看上去没那么沮丧,抽了上上签的苏盈看上去也没那么欢喜。

春末的北京,柳絮杨絮好不容易飘完,是一年里不错的好日子。夕阳里,两个女人手挽着手。

田甜向佛祖咨询了一下自己的感情问题,简单而言,就是该不该和那个即将奔赴新加坡的前男友再联系联系。

结果被佛祖一脚踹了回来。

“你呢?你求了啥?”田甜好奇地问苏盈。

“没求什么具体的。”

“我不信,”田甜噘嘴,想了一会,“连来个帅哥什么的都没要?。”

苏盈被她一句话呛得半死,忙不迭地说没有,“老天爷要是真的给我发一个男人,会和我的其他需求冲突的。”

“冲突?什么需求?”

“美好安宁的生活。”

“拜托,这话我说还差不多。”田甜皱眉,揉了揉苏盈的手心,“你这是对男人有偏见?还是对爱情有偏见?”

苏盈认真回答:“我是实话实说。”

田甜站住,“你打算一辈子都一个人生活?”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苏盈笑着点了点田甜的鼻子,“现在,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如果把苏盈的心看成一架天平,一侧是她现在编织紧密的生活工作、生活、自我,另一侧用来衡量每一个出现在她生活里并且有机会发展的男人。

无论谁跳上来,天平永远岿然不动。

倒是也有心里翻江倒海的人,比如苏盈的奶奶。

她对苏盈在上海没和那个“优秀男孩”见面颇有微词,“桃桃,人家说你把他删了,你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呀?见一面,你又不会掉块肉。”

提到这事儿,苏盈还是火大,噼里啪啦对奶奶一阵暴风输出,说得老太太哑口无言,最后自我安慰地表示,“算了算了,不见就不见,你在北京,比我们见得多。”

苏盈没告诉奶奶,她那晚其实和另一个姓曾的男人吃了顿饭。

想到他,苏盈还是忍不住的尴尬。索性,曾沐谦没再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

总之,没许愿的上上签,就是日子和之前一样平静地流淌下去。

七月,天气开始燥热,发薪日当天,苏盈正忙着给一个机构回邮件反馈当季度的市场进展,内部聊天软件突然“叮当”一声,弹出一条消息。

“在吗?”

发消息的人是苏盈的主管,姓霍,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哥,因为过分明哲保身,外号“霍稀泥”。

苏盈立马回复:“在,您有事?”

“来一下 06 会议室。”

苏盈没多想,抱着笔记本离开了工位,路上正琢磨着可以和霍稀泥对一下这个季度忽悠高老师的口径,一抬头,看见 06 会议室门口站着两个一脸警觉的 HR。

从上海回来,公司的风声一直起起伏伏,高层变动传来传去,论坛里每天都有人表示被 HR“找了”。

苏盈当然想过“裁员”的事有一天会轮到自己,但打心底里又不相信这事会这么快就发生。

说不定,霍稀泥不是找自己谈裁员的呢?

歹毒的乐观刚冒头,就被理智一巴掌拍死,并且连踩三脚。

会议室门口配俩“石狮子”,如果不是聊裁员,她配有这种待遇?

其中一个 HR 看到正在愣神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