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曾经,她喊她“姐”,她喊她“桃”。

“哇塞!静怡姐,你好聪明!我们是在一起呐。”舒秋秋一如既往的嘴甜。

苏静怡笑了一声,说:“那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吃饭。”

舒秋秋把按开免提的电话递到苏盈嘴边,“桃桃?”

苏盈“嗯”了一声,一字一顿地答:“我都可以。”

于是,三人约好晚上在万象城见。

车子驶进庐州收费站,舒秋秋试探地问她:“桃桃,你还好吧?”

苏盈瞪她,像被踩到尾巴的大公鸡,立刻反问:“你搞笑哎,我有什么不好的?拜托,我不要太好。”

舒秋秋认怂,仄仄地闭嘴,小声嘀咕,“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

苏盈也说不清楚。

十几年前,苏静怡即将走出校园,比起毕业证,她那时候更想要结婚证。

苏盈飞回庐州,力劝姐姐不要冲动,两个人越说越急,苏盈撂下一句“你迟早会后悔”,说得两人彻底不欢而散,背对背奔向了各自的生活。

那段时间,苏盈的父母和苏静怡的父母因为一些小事,心中各有龃龉。在两边父母的挑唆下,苏盈认为苏静怡完全拎不清,苏静怡觉得苏盈故意让她难受。

后来,苏静怡订婚、领证、甚至结婚,苏盈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婚宴上,苏静怡和她的伴娘哭着搂成一团,苏盈的心里酸的像是炖了一锅醋。

误解来不及修复,关系裂出更多的痕,两个人心结越来越复杂,搅在一起,变成了无从下手的乱线团。

苏盈和舒秋秋在丝芙兰门口等了一会。

舒秋秋突然拍了下苏盈的胳膊,蹦起来朝东边挥手,“静怡姐,这!”

苏静怡穿了件黑色的长羽绒服,外套敞着,露出红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

舒秋秋夹在苏盈和苏静怡中间,拖长声音,撒着娇问两个姐姐晚上吃什么。

“我请客,”苏静怡挽住舒秋秋的胳膊,“吃椰子鸡吧。”

舒秋秋一怔,转头看苏盈。

苏盈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扬起笑,“随便啊,我都可以。”

她完全不可以。

二十多年前,奶奶的老朋友送给过她一包椰子粉。奶奶跟个宝似的,全家聚餐时很郑重地给每个孩子都冲了一杯。

人人都爱喝,除了苏盈。

她捏着鼻子不愿意闻。她爸以为她是故意的,也可能是要面子,总之,硬是逼着她喝了一口。

然后苏盈吐得昏天黑地,哭得涕泗横流。

从此,家里人人都知道苏盈不吃椰子。

椰子鸡火锅在 6 楼,饭店人气很高,前台小姐姐给她们取了个号,笑盈盈地提醒:“可能还要再等半小时哦。”

苏静怡捏着那张小纸片,越过舒秋秋,看向苏盈,“我们等吗?”

“你想吃就等呗。”苏盈继续微笑。

苏静怡垂下眼,吸了口气,再抬头,表情冷冷的,“你能吃椰子鸡?”

苏盈笑得更欢,“我尊重你的意见,这总没错吧?”

过了这么久,她们依然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熟练掌握和对方怄气的诸多策略。

眼看两个姐姐剑拔弩张,舒秋秋张开双臂,挡在两人中间,“要不我们去吃寿喜锅?静怡姐,我和桃桃之前订了位子,应该是不用等的。”

苏静怡点点头,把取号纸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表情颓唐,“好,也好。”

整顿饭吃得安静而快速,自助小火锅,硬生生被吃成了减肥餐。

结束后,苏静怡原本想打车回家,被舒秋秋拦住。

“别别别,桃桃开车了,咱们一起,反正顺路。”

苏盈瞪了舒秋秋好几眼,舒秋秋笑得阳光灿烂,硬是假装没看见。

苏静怡竟然还答应了。

万幸的是,苏静怡的家离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