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的脸“唰”地变红,立刻反驳,“不是啊,我还做了的别的事儿好吗?”

“别的事?别的什么事?”

“你又不是我领导,我凭什么要跟你汇报?”

这倒也是。

林喜椿皮笑肉不笑地说:“行行行,故意跟我作对是吧?我看你就是癞蛤蟆不在家,你要称霸王。”

这可比上班有意思多了,好几个同事都伸着脖子围观,不知道谁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了句“都是同事,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呗”。

小贺听完,嘴巴一瘪,哭了。

苏盈从洗手间出来,远远地就看见几个同事围在小贺工位附近,正纳闷怎么回事,视线里突然同时出现了满脸怒气的林喜椿和梨花带雨的小贺,头皮一麻,顿感不妙。

看到苏盈过来,小贺哭得更凶,一边哭一边质问林喜椿:“你凭什么骂崔哥是癞蛤蟆?”

苏盈一愣,差点没崩住,周围更是笑声簌簌。

林喜椿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干嘛?”

这段时间,林喜椿一改“废物公主”的人设,不管是项目招投标,还是前沿技术同步,她跟着苏盈确实做出了一些成绩,在同事之间口碑大有好转。

但小贺毕竟刚毕业,自带“新手光环”,又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现在哭成这样,眼皮被揉成粉红色,衬得皮肤更白,谁看了都得心疼。

苏盈把林喜椿拽到身后,然后扶着椅子蹲下,抽了张纸巾,替小贺擦干擦眼泪,“小贺,你看这样行不行,一会我发封邮件,主送崔总,抄送金总,等崔总回来,我再拉个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小贺听完,脸色一变,“你要告状?”

苏盈站起来,“就是一起聊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怎么是告状呢?”

小贺也“噌”地站起来,还没开口,苏盈立刻转身问林喜椿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癞蛤蟆”。

“你先为这个事儿跟人家道个歉。”

“我又没说她,”林喜椿嘴硬,被苏盈瞪了好几眼,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对不起”。

眼看有人出来主持公道,小贺也不哭了,大家就散了。

苏盈拉着林喜椿,还没走到工位,老金突然从办公室里伸了半个脑袋出来,让她俩来一下,看着不太高兴。

苏盈和林喜椿对视了一眼。林喜椿弱弱地移开了眼神。

她们都以为刚才的事被老金听见了,惹得他不高兴,结果老金一张嘴问的却是:“听说 JT 有个挺重要的分析师结婚了?”

苏盈赶紧点头,说自己前两天已经给他发了祝福邮件。

“客情关系要好好做,光祝福有什么用,送东西了吗?”老金靠在黑色真皮转椅上,皱着眉头,对苏盈的回答很不满意。

苏盈倒也不是没考虑过送礼的事儿,但给客户送礼也得讲策略。春节、端午、中秋,送节日伴手礼,大家基本都会心照不宣地收下,再由销售寄回礼。

可曾沐谦结婚这事,一来是经过好几个人的嘴转述出来的,他既没广而告之,又没发朋友圈;二来,苏盈那天虽然给他发了邮件,但他压根就没回复。

一想到自己前几天还正儿八经地试图搞明白和曾沐谦是不是真的“友谊万岁”,苏盈就觉得自己是阴沟里翻船,恨得当场决定立刻翻篇,连跟田甜都没再提过。

可现在,她还得代表公司给他送个礼。曾沐谦收下了还好说,但更有可能的是,他压根就不会收。

老金话已至此,苏盈也只能识时务地先认个错,表示自己明天会以朋友的身份,自费给他寄一份新婚礼物,这样既表达了心意,也不会让客户觉得难办。

从老金办公室出来,苏盈长长地叹了口气,伸着手指头戳了戳林喜椿的脑袋,咬着牙低声说:“小姑奶奶,你少给我惹点麻烦,姐姐我还有一条狗要养。”

林喜椿噘嘴,“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嘛,而且老金也没提刚才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