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时间,舒秋秋问相亲对象能不能过一个月再见,对方以为她在推脱,通过介绍人表达了不满,表示自己也很忙,没空哄舒秋秋玩。
这个相亲对象在本市的研究所工作,家庭条件不错。舒秋秋的爸妈原本对他充满期待,一心想着这次肯定能成,结果如此,俩人自然恼火,责怪女儿不会说话、情商太低。
今天中午,舒秋秋的爸爸又提起这事儿。舒秋秋本来就被公开课搞得心烦意乱,没忍住,回了嘴,父女俩吵了一中午。
舒秋秋满脸悲愤,“他问我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还在这挑挑拣拣什么?你说,他是不是我爸?!”
苏盈叹了口气,摸了摸表妹的头。
“你知道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吗?”舒秋秋的眼睛又红了,鼻子贴在小狗的大脑门上,“我一整个下午都在想我爸妈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可到了下班的时候,看到我同事的老公来接她,又觉得自己好像确实错了。”
“错在哪?”苏盈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梨子,摆到舒秋秋面前,“你买水果还得挑新鲜的呐,那种男人就像烂了心的香蕉,乍看好好的,扒了皮啃两口也得扔掉的。”
舒秋秋抬起头,泪光里,只有迷茫和困惑,“我快三十岁了,还是一个人。”
“你姐姐我不也是一个人吗?”苏盈被气笑了。
“可你在北京啊。”
……
“哦,我在北京,那现在是谁在跟你说话?”
舒秋秋擦了擦眼泪,“反正他们觉得你在北京。而且我们小学老师工资有多低,你是知道的。”
苏盈皱眉,“秋啊,情况没有你以为的这么糟。退一万步讲,结婚就能彻底解决你说的这些问题了?”
“对了,还有件事,” 舒秋秋颓唐地扯了扯嘴角,“我在小红书上看到人家说 AI 可以看运势,下午我真的很烦,没忍住也去搜了。本来我只是不开心,算完简直傻眼,我的事业运、婚姻运、子女运,简直各有各的难。”
“那个不准啦。”苏盈揉了揉她的肩膀,“不过,老实说,我也在网上搜过。”
几年前,她最迷茫的时候,也曾沉迷于“人生剧本”和终极答案,后来回想,她才明白,她的执念,不仅仅是要说服自己未来值得期待,更是想证明,那些说不出口的挣扎是有意义的。
舒秋秋马上回头,“结果呢?怎么说的?”
“结果……”苏盈故作神秘地凑到舒秋秋耳边,“我忘了。”
舒秋秋转了回去,噘嘴,“你逗我玩啊。”她抓住苏盈的手放到脸颊边,安静了一会,轻声问:“你是怎么忘掉的?”
苏盈顿了顿,很认真地回答,“嗯,我呢,告诉自己,过好此时此刻,就是过好今生今世,我一定会拥有我想要的那种幸福,但不是因为别人有了,我就一定得有,而是我值得。”
舒秋秋耷拉着肩膀,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间钻出来,“桃桃,可是属于我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苏盈一愣,“‘那个人’是谁?”
“说了你又得骂我。”
“说来听听。”
“就是至尊宝那类的。”
苏盈大大地叹气,戳了戳表妹的额头,“搞半天是只猴子啊?”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都没绷住,笑成一团。
舒秋秋搂着小狗蹭了半天,抬起头,目光还和小时候一样,温软又脆弱, “桃桃,你说,我该怎么做?”
苏盈想了几秒,“如果你想搬出来,可以住我这,但你能说服你爸妈吗?”
舒秋秋没吭声。
答案不言而喻。
不可能。
舒秋秋喜欢出去玩,性格又活泼,朋友圈里的照片,露着肚皮或者扎着满头小辫,张张看上去都很有个性,但事实上,她是真正听话的乖小孩。就像还没结婚时的苏静怡。
沉默间,突然有人敲门,苏盈站起来,刚想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