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车行老板站在路边,一直等到那帮人走远,皱眉看着苏盈手里的甩棍,“我的妈嘞,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

苏盈没吭声。

她在北京有段时间是独居,当时买了这根棍子,离开北京时,东西收拾得匆忙,一起带了回来,后来就一直放在车里。直到刚才,她把车开进洗车店,瞥见了被扔在中控台上的棍子,鬼使神差地塞进了包里。

店员阿姨语重心长地继续劝诫,“小丫头,你在外面脾气可不能这么爆,要吃亏的,就算有这根棍子,你还能打得过男人吗?”

他们就这么了不起吗?

第二天傍晚,吴亚楠拖着行李箱回了公司,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天。

她沉着脸,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行李箱的轮子划过地毯发出“呜呜”的声音,崔凯捧着杯子刚好从茶水间出来碰见,立刻切换狗腿子模式,把杯子往其他同事的工位上一放,接过吴亚楠的行李箱,“吴总,我来我来,正好有项目向您汇报。”

“明天吧。”她松开箱子,没有看他,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让苏盈来找我。”

崔凯来找苏盈时,苏盈正皱着眉头看邮件。

“老板让你去她办公室。”崔凯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几轮交锋,他已经知道这个叫苏盈的女人是个裹着甜心面包皮的硬石头,处处要硌他的牙。

他看着苏盈煞白的脸色,笃定她一定是搞砸了什么事,这才让吴亚楠摆出“大杀四方”的架势提前结束了出差。

崔凯没有看错。苏盈忐忑了一整天,心悬着,喉咙紧紧的,肚子也时不时地疼,从小到大,她一紧张就会这样。

她捧着电脑推开吴亚楠办公室的门,声音发虚:“吴总,您找我。”

吴亚楠坐在办公桌后,穿着黑色高领羊绒衫,显得瘦小精干,她没说话,看了苏盈一眼。

直到苏盈转身把门关上,她才开口,声音冷峻,“你什么专业的?”

苏盈紧紧抱着笔记本电脑,“英语。”

吴亚楠冷笑了一声,“没学个法学什么的?”

“辅修了。”

吴亚楠一愣,看了眼椅子,示意她坐下,继续问:“你遇到过类似情况?”

“您是指?”

吴亚楠“啪”地一声合上电脑,“你怎么会装车内记录仪?特意装的?”

“我买的是二手车,之前的车主用它跑网约车的。”苏盈说完,突然意识到吴亚楠在怀疑自己在玩“仙人跳”,脸色一僵,“吴总,邮件您已经看到了,且不说我是他的客户,他那样的行为就是性骚扰。”

“公司才是他的客户!”吴亚楠烦躁地敲了敲桌子,停顿了几秒,“你工作了快十年了吧,在职场里,你不仅代表你自己,也代表公司。你向外部发邮件之前,难道不应该和我,或者你的主管商量一下吗?”吴亚楠的语速越来越快,耐心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限。

苏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又被拉回到了那趟列车上。

一整天,她算了存款,算了房租,算了下一份工作还能做什么,算来算去,要来的总归要来。

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回答:“吴总,我是代表公司,但我首先是我自己。”

“你……”

“昨晚我很庆幸是我,而不是比我年纪更小的林喜椿送他回酒店。吴总,坦白讲,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再回到昨天晚上,我一定会扇他一巴掌,绝对不会再忍这么久才反应过来。”

从吴亚楠办公室出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苏盈看着自己的工位,还好东西不多,一个箱子就够了。

隔天上班,苏盈刚到工位,收到了林喜椿的微信。

“在星巴克,你喝什么?”

深秋的阳光照进落地窗,咖啡豆的香气洋溢在星巴克的每一个角落。林喜椿趴在蛋糕柜上,看见苏盈,挥了挥手。

“怎么想起来喝星巴克?”苏盈笑嘻嘻地问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