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北微走后,陆书礼躲在被窝里放声大哭,他是一个格外注重感情的人,纪北微刚才走的那几步,都踏在他的心上,带来生离死别的钝痛。
他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起来穿好衣服,随便吃点东西,就出门了。一直来到裴黎家的公司附近。运气还不错,蹲了十来分钟,就蹲到裴黎。
假装不经意路过,再一脸惊讶在裴黎面前站定,“你是裴黎?”
自从陆书礼和纪北微在一起后,裴黎彻彻底底淡出他们的生活圈,算起来,也有三年多没见到陆书礼本人了,只是偶尔会在纪北微的朋友圈里,见过陆书礼的身影。
裴黎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笑容俊朗干净。
“嗯,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行吗?”
陆书礼的深深叹气,摇摇头:“唉,就那样吧。主要是我老婆太烦人了,你也跟她在一起过,应该懂的,就她那脾气,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她。”
一听到陆书礼提及纪北微,而且还对纪北微不满,裴黎心头一紧,脸上笑容不在,问道;“她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就那样呗,好吃懒做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发脾气,我都后悔跟她在一起了。”
陆书礼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取出一根叼在嘴里,对裴黎挑眉,“你抽不抽?”
裴黎摆手:“不抽。不过,微微不是不喜欢抽烟的人吗,你这是?”
“不告诉她,我偷偷抽的。”陆书礼叼着烟,含糊不清道。
裴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又问:“对了,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陆书礼嘿嘿一笑,带了些许油腻流气的味道,说:“我过来这边的足浴店洗脚呢,微微一直管着我。今天趁着她去窑厂了,我去做个足疗。”
裴黎的神情变了,心里五味杂陈,想不通,当初陆书礼费尽心思抢回纪北微,到头来却如此不珍惜。
陆书礼仔细观察裴黎的脸色,紧接着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都是男人,去放松放松也没什么的。”
“你自己去吧。”裴黎嫌恶道,“我得去上班了,先不聊了。”
他进了写字楼,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块镶嵌着红宝石的怀表,怀表是他还和纪北微在一起时设计的,表盘里头放着一张纪北微的照片。
他和纪北微在一起时,获得很多灵感,那段时间画了很多的珠宝设计图,后来,他一一将那些设计图化为实体了。
想到方才陆书礼那流里流气的样子,裴黎难过得心痛,纪北微怎么最后就选择了这样的人呢。
陆书礼在写字楼外面逛了一圈,把烟丢到垃圾桶,又打车回家。匆匆忙忙做饭,做好了用保温盒装着,开车送到窑厂。
“老婆,开饭了!”
他刚一进纪北微在的车间,便大声吼道。
几个年轻的学徒都围在纪北微身边,跟着纪北微学习如何修坯,陆书礼的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
纪北微瞪他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和学徒们讲解要领。
陆书礼乖乖拉了椅子,坐到纪北微身边,听她给学徒们教授技巧。
他突然想哭。
为自己刚才在裴黎面前说的话感到愧疚,他怎么可以说纪北微的坏话,怎么可以埋怨纪北微......他愧疚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眼里酸涩得厉害。
把保温盒放下,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来到卫生间迅速反锁好门,蹲在地上泣不成声,他对不起纪北微。
说纪北微的坏话,是他的错。
生病也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为什么要得癌症,他真的该死。
让纪北微失去了一个忠诚的信徒,这是他犯下的滔天大罪。
哭了好一会儿,外头敲门声响起,纪北微道:“你在里面吃饭呢,这么久不出来。”
陆书礼赶紧擦掉眼泪,站起来,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这才打开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