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请自来,把他赶出去。”
护士小姐应当是认出了沈钦言,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碍于病人家属的要求,她抱着病例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低声说:“沈先生,请你”
沈钦言打断她,“我也是病人家属,要不要我离开,要听病人本身的意见。”他的声音硬起来有着金属的质感,冷冰冰。
姚伯父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我听到他低声骂了句,“厚颜无耻。”
沈钦言置之不理,绕到病床的左侧,把手里的鲜花放下,又从钱夹里取出一张支票压在花瓶下,然后开口:“妈妈,您要我离开嘛?”
姚伯母双唇颤抖,眼眶发红,半响后挤出一句话来:“钦言,你姚叔叔叫你走,你就先走吧。我,我挺好的。”
沈钦言低声问:“妈妈,这么多年,我想过很多次。当时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有没有相信过我,哪怕一分钟?”
姚伯父冷冷道:“相信你?不过是个畏罪逃跑的罪犯。”
沈钦言眉目不动,“所以我现在回来,和姚遥对质。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也该有个了断。”除了在电影里,我没听过他这么说话。明明是从容的语调,可落在听者的耳朵中却显得又狠又绝,毫不容情。
一时间病房里寂静无声,沈钦言的话还一次次在房间里回荡。极度的静默中,玻璃滑门再次被人推开,姚遥和大哥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我没想到大哥和姚遥同时出现,也是一怔。
姚遥之前的神色很差,今天的起色却好了些,她看到我和沈钦言出现的一瞬间,面色惨白如织,轻声叫了一句:“哥哥,你,你来了。”
沈钦言冷冷瞥她,“我不敢有你这样的妹妹。”
我和大哥对视,他看到沈钦言的时候显然很疑惑。
姚伯父冷下联,“给脸不要脸。还不快滚!”
这话明显是冲着沈钦言的。他眼里都是怒火,简直可以烧死沈钦言。
姚遥眼眶里忽然浮上一层水汽,求助似的看向姚伯父,“爸!您别说了。”又跟护士小姐道,“我们没事了,打扰你们了。”
护士和保安恐怕早就不想留在这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尴尬地笑了笑,拉开玻璃滑门出去了,临走前还体贴地为我们拉上了布帘。
姚遥的起色差到了极点,脚一软,眼看着机要摔倒在地,大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抱在怀里,同时抬头看着我,“阿梨,搭把手送她去护士站。”
病房有限,护士把姚遥安置在医生休息区,给她挂上了葡萄糖水。
姚遥面色惨白,紧闭双眼躺在沙发上,看上去奄奄一息。她本来就瘦,现在这张脸越发尖削起来。